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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进一把拉住林冲的手,哈哈大笑:“痛快!真痛快!来人,上酒!今日不醉不归!” 又吩咐将地上那锭二十五两的彩头银子捡起来,要还给洪教头。林冲死活不肯收,推托不过,只得揣了。柴进留林冲在庄上,每日好酒好肉,当贵宾供着。一住就是七八天。俩公差董超、薛霸也跟着沾光,吃得满嘴流油。

眼看日子差不多了,俩公差开始催行程。柴进也不强留,设宴饯行,又郑重掏出两封信:“林教头,沧州府尹与我相熟,牢城管营、差拨也给我几分薄面。这两封信你带着,交与他们,必能照拂于你。” 说着,又摸出一锭二十五两大银塞给林冲,外加五两银子打发公差。当夜尽欢而散。

次日天明,林冲依旧戴上那该死的枷锁,辞别柴进。柴大官人亲自送到庄门外,殷切叮嘱:“过几日,我派人送冬衣来与你。”林冲感动不已:“大恩不言谢!”三人就此别过,直奔沧州城。

晌午时分,进了沧州城。虽是小地方,却也热闹。三人径直到州衙交了文书。州尹大人收了人,批了回文。董超、薛霸拿着回文,脚底抹油,溜回东京复命去了。只留下林冲,被押往城外的牢城营。

这牢城营,端的是个龙潭虎穴!高墙深池,戒备森严。天王堂边绿柳垂烟,点视厅前松柏森森。进出的,不是咬钉嚼铁的亡命徒,就是降龙缚虎的狠角色!林冲被分到单身牢房,等着“点视”。

刚安顿下,几个“老资格”的囚犯就凑过来“指点迷津”:

“新来的兄弟,小心了!这里的管营和差拨,心黑手狠,专诈钱财!有钱送上,你就是他亲爹;没钱?哼哼,土牢里一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送足了人情,那一百杀威棒都能免了,只说你有病,寄下不打。要没钱?一百棒下来,保管你七窍生烟!”

林冲虚心请教:“那得送多少?”

“想日子好过?管营五两,差拨五两,保你舒坦!”

正说着,只听门外一声吆喝:“哪个是新来的配军?”

林冲赶紧应声:“小人便是。”

进来的正是差拨。他见林冲空着手,脸色瞬间由晴转阴,指着林冲鼻子就骂:

“呔!你这贼配军!见了老爷不下拜,只唱个喏?在东京犯事充军,到了这还敢摆谱?我看你一脸晦气,一辈子翻不了身!打不死、熬不烂的贱骨头!落到老爷手里,叫你粉身碎骨!待会儿有你好看!”

林冲被骂得狗血淋头,低着头不敢吭声。旁边囚犯一哄而散。

等差拨发作够了,林冲才陪着笑,掏出五两银子递过去:“差拨哥哥息怒,些小意思,不成敬意。”

差拨掂了掂银子,斜眼道:“就这点?管营那份呢?”

林冲忙道:“这是单孝敬哥哥的。另有十两,烦请哥哥转交管营。”说着又奉上十两。

差拨一见白花花的银子,脸上立刻多云转晴,笑得像朵菊花:“哎呀!林教头!久仰大名!果然英雄!定是高俅那厮陷害于你!眼下虽吃点苦,日后必有大富贵!凭你这名头,这气度,岂是池中之物?” 他拍着胸脯打包票,“放心!包在哥哥身上!”

林冲顺杆爬:“全仗哥哥周全。” 又掏出柴进的书信,“还有柴大官人两封书信,烦劳哥哥一并递上。”

差拨接过信,眼睛更亮了:“嗨!有柴大官人的面子,还愁啥?这一封信顶一锭金子!我这就去!待会儿管营点视,要打杀威棒,你就说路上染了风寒未愈。我自会替你周旋!” 说完,揣着银子书信,屁颠屁颠走了。

林冲望着他背影,长叹一声:“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我欺!”

果然,差拨只给了管营五两银子(自己昧下五两),把柴进的信一递,添油加醋道:“这林冲是条好汉,柴大官人特意来信举荐。都是高俅陷害,也没啥大事。” 管营一看柴进的面子,拍板:“既是柴大官人举荐,必须照顾!叫林冲来!”

林冲被带到点视厅。管营板着脸:“新到配军!太祖爷的规矩,新来的先吃一百杀威棒!来呀,给我按住了打!”

林冲忙喊冤:“大人容禀!小人路上感染风寒,至今未愈,求大人暂寄此打!”

差拨立刻帮腔:“大人明鉴!此人确有病在身,可怜见儿的!”

管营顺水推舟:“嗯,既真有病,权且寄下,等病好了再打!” 差拨紧接着道:“天王堂看守正好缺人,不如让林冲去顶替?”

管营点头应允。差拨拿了文书,领着林冲到单身房取了行李,直奔天王堂。路上,差拨得意道:“林教头,哥哥够意思吧?看天王堂可是营里第一等省心省力的美差!早晚烧烧香,扫扫地就成!你看那些苦哈哈,起早贪黑累死累活!要是没门路的,早扔土牢里受活罪去了!” 林冲千恩万谢,又摸出二三两银子:“哥哥,再周全一下,把这枷也开了吧?” 差拨收了钱,拍胸脯:“包我身上!” 转头禀告管营,枷锁也除了!

自此,林冲就在天王堂安顿下来。每日烧香扫地,倒也清闲。管营差拨收了钱,又见柴进时常派人送冬衣和“人事”(礼物)来,乐得睁只眼闭只眼。林冲手头宽裕,不时接济营里穷困囚徒,人缘颇好。

日子一晃,四五十天过去,已近深冬。这天晌午,林冲溜达出营房散心。忽听背后有人喊:“林教头?您怎么在这儿?”

林冲回头一看,竟是熟人!东京城里曾受过他大恩的酒保——李小二!

“李小二?你怎么也在此地?”

李小二“噗通”就拜:“恩人呐!当年要不是您仗义相救,又给盘缠,小人早死在东京了!一路辗转来到沧州,投靠一个王姓酒店老板。老板见小人勤快,招了我做上门女婿。如今岳父岳母过世,就剩我们夫妻俩,在营前开了个茶酒店。刚讨账回来,竟遇见恩人!您这是……?”

林冲苦笑,指指脸上的金印:“得罪了高俅,被陷害发配至此。如今管着天王堂,前途未卜。不想在此重逢。”

李小二激动不已,死活把林冲拉回店里,叫浑家出来磕头。两口子欢喜道:“我们举目无亲,恩人从天而降,真是菩萨保佑!” 林冲道:“我是罪囚,恐连累你们。” 李小二拍胸脯:“恩人说的哪里话!但有缝补浆洗的活儿,尽管拿来!” 自此,林冲与李小二家走动起来。小二浑家常送汤水到天王堂,林冲也常资助他们些本钱,关系越发亲近。

时光飞逝,寒冬已至。林冲的冬衣全靠李小二浑家缝补浆洗。

这天,李小二正在店门口张罗,忽见一个军官打扮的人闪身进来,后面跟着个随从模样的。两人坐下。李小二上前招呼:“二位官人吃酒?”

那军官摸出一两银子拍在柜上:“先存着!上好酒三四瓶!待会儿有客来,好酒好菜只管上,别多问!”

“敢问官人请的是……”

“去牢城营里,请管营、差拨两位过来说话!问起就说有官人请他们商议要事,专等!”

李小二应了,去营里请来管营、差拨。那军官起身见礼。管营疑惑:“素未谋面,请教尊姓大名?”

军官神秘一笑:“有信在此,稍后便知。先上酒!” 李小二忙开酒上菜。那军官叫拿劝盘,亲自把盏,让管营、差拨坐了。他带来的随从自行烫酒。酒过十几杯,又添了按酒(下酒菜)。军官挥手让李小二退下:“我们自说话,不叫你别进来。”

李小二退到门口,对浑家低声道:“大姐,这两人来得蹊跷,东京口音,又不认得管营。刚才我添酒进去,恍惚听见差拨嘴里蹦出‘高太尉’仨字!莫不是要对林教头不利?” 他让浑家去雅间板壁后偷听,自己在门口望风。

浑家听了一个时辰出来,低声道:“他们交头接耳听不清。只见那军官从伴当怀里掏出一包东西给管营、差拨,像是金银!只听差拨说:‘包在我身上,好歹结果了他性命!’”

正说着,雅间里喊:“上汤!”

李小二急忙进去换汤,正瞥见管营手里捏着一封信!他换了汤,添了菜,又过了半个时辰,里面算账走了。管营差拨先走,军官和随从低着头随后离开。

前脚刚走,后脚林冲就溜达进店:“小二哥,生意好啊?”

李小二一把将他拉进里间,神色紧张:“恩人!有要紧事!刚才来了个东京口音的军官,请管营差拨吃了半天酒!差拨嘴里漏出‘高太尉’!我让浑家偷听,他们说‘包在身上,好歹结果了他’,还递了金银!只怕要对恩人不利!”

林冲急问:“那军官什么模样?”

“五短身材,白净面皮,三十多岁,没甚胡子。随从紫棠色脸。”

林冲一听,脑袋“嗡”的一声,咬牙切齿:“是陆谦(陆虞候)!这狗贼竟追到这里来害我!撞到我手里,定叫他骨肉成泥!” 李小二劝道:“恩人千万小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林冲怒火中烧,离了酒店,直奔铁匠铺买了把锋利的解腕尖刀揣在怀里,红着眼睛在前街后巷搜寻仇人!李小二两口子看得心惊肉跳。当晚无事。次日林冲又找了一天,毫无踪迹。过了三五日,林冲也渐渐松懈了。

第六天,管营突然传唤林冲到点视厅:

“林冲,你来多时,柴大官人面子我也给了。如今有个美差便宜你。东门外十五里有座大军草料场,每月收草料能捞些常例钱。原是个老军看管。现抬举你去替了他,守天王堂的差事让别人干。你去那里多少能弄点盘缠。这就跟差拨去交割!”

林冲应了,心里却犯嘀咕。他找到李小二:“管营调我去守草料场,你看如何?”

李小二道:“这差事比天王堂还肥!收草料时油水不少!往常不使钱,轮不到这好差!”

林冲皱眉:“不害我,反给好差?几个意思?”

李小二宽慰:“恩人别疑心,没事就好。只是离得远了,不能常来看您。” 说着备了点酒菜给林冲饯行。

林冲回到天王堂,取了包裹,揣好尖刀,提了杆花枪,跟着差拨辞别管营,往草料场去。

正是严冬时节!彤云密布,朔风渐起,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那雪越下越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两人踏着碎琼乱玉,顶着刺骨寒风赶路,连个买酒御寒的地方都没有。

好不容易到了草料场。一圈黄土墙,两扇大门。推门进去,七八间草房做仓库,四下堆满马草,中间两座草厅。老军正在厅里烤火。差拨交代:“管营差林冲替你,你即刻交割。”

老军拿了钥匙,带林冲清点仓库(贴着官封)、草堆数目,又引到草厅。老军收拾行李,指着火盆锅碗道:“这些都留给你用。” 林冲道:“天王堂里我的家伙什,你要用就去拿。” 老军又指墙上一个大葫芦:“买酒往东走二三里就有集市。” 交割完毕,老军随差拨回营。

林冲放下行李,生起地炉。环顾这破草厅,四壁透风,被北风吹得摇摇晃晃。

“这破屋怎么过冬?等天晴了得找人修修。” 烤了会儿火,还是觉得冷。“老军说东边二里地有卖酒的?不如去打点酒驱寒?” 想着,从包里摸出碎银子,用花枪挑了酒葫芦,盖好火盆,戴上毡笠,锁了草厅门,反锁了草场大门,揣好钥匙,深一脚浅一脚往东走。

走了不到半里,见一座破败山神庙。林冲对着庙门拜了拜:“神明保佑,改日来烧纸钱。” 又走一阵,望见一处村落,篱笆外挑着个草帚儿(酒幌)。林冲直奔过去。

店主问:“客官哪里来?”

林冲指指葫芦:“认得这个么?”

店主一看:“哟!草料场老军的葫芦!您是接替的看守大哥?快请坐!天寒地冻,喝几杯暖暖身子!” 说着切了盘熟牛肉,烫了壶热酒。林冲吃着酒肉,浑身舒坦,又要了一葫芦酒,包了两块牛肉,付钱出门。

此时天色已晚,雪下得更紧!林冲顶着朔风赶回草料场。到门口一看,魂飞魄散!

只见那两间草厅,已被大雪生生压塌了!

“苦也!” 林冲叫苦不迭,却也暗呼侥幸,“天理昭昭!若非这场大雪,我睡在里面,岂不压成肉饼?” 他放下花枪酒葫芦,担心火盆余烬引起火灾,扒开倒塌的草墙,伸手进去摸索。还好,火种早被雪水浸灭了。又摸到一条絮被扯出来。

天色漆黑,无处可去。林冲猛然想起:“半路上那座山神庙!且去那里将就一夜!” 他卷了被子,花枪挑着酒葫芦,锁好大门,直奔山神庙。

庙里破败不堪,供着一尊金甲山神,旁边判官小鬼,角落里堆着些纸钱。四顾无人。林冲把枪和葫芦放在纸堆上,摊开絮被,抖落毡笠和身上的雪,脱下半湿的白布衫晾在供桌上,用被子裹住下半身。就着冷酒,吃起怀中的牛肉。

正吃着,忽听外面“哔哔剥剥”爆响!林冲跳起身,从壁缝往外一看——只见草料场方向火光冲天!噼里啪啦烧得正旺!

“好贼子!果然来了!” 林冲心头火起,提枪就要冲出去救火。却听庙前有人说话,脚步声直奔庙门而来!

林冲闪身伏在门后。只听“哐哐”推门声,门被他用大石头顶着,哪里推得开?三人只得站在庙檐下看火。

一个声音(差拨):“这条计妙吧?”

另一个(陆谦)得意道:“多亏管营、差拨两位用心!回京禀报太尉,保你二位高升!这下张教头(林冲岳父)没话说了吧?”

第三个(富安)谄笑:“林冲这次死定了!高衙内这心病准好!”

陆谦冷哼:“张教头那老东西,三番五次托人告诉‘你女婿死了’,他就是不信,不肯把女儿嫁给衙内!害得衙内相思病越来越重!太尉特命我二人来办这事,总算成了!”

富安邀功:“我爬进墙,在四周草堆点了十几个火把!神仙也跑不了!”

差拨阴笑:“这会儿该烧得差不多了吧?”

陆谦道:“就算他命大逃出来,烧了大军草料场,也是死罪一条!”

富安:“咱回城吧?”

陆谦却道:“再等等,捡他两块骨头回京,也好向太尉衙内证明咱们办事得力!”

林冲在庙里听得真真切切!差拨、陆谦、富安!三个狗贼!

“苍天有眼!若不是草厅塌了,我林冲已成焦炭!” 他胸中怒火万丈!轻轻挪开石头,挺起花枪,猛地拽开庙门,炸雷般一声怒吼:

“泼贼!哪里走!”

三人魂飞魄散!腿肚子转筋,想跑都挪不动步!

林冲更不答话,挺枪就刺!“噗嗤”一声,先结果了差拨!

陆谦吓得瘫软在地,磕头如捣蒜:“饶命!饶命啊!”

富安刚跑出十来步,被林冲赶上,一枪穿心!扑地而死。

林冲回身,陆谦刚爬起来想跑。林冲一个箭步赶上,劈胸揪住,狠狠惯在雪地上!花枪往地上一插,脚踏住他胸口,抽出那把寒光闪闪的解腕尖刀,抵在陆谦脸上!

“陆谦狗贼!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三番五次害我?杀人可恕,情理难容!”

陆谦哭嚎:“不干我事啊!太尉差遣,不敢不来!”

林冲目眦欲裂:“放屁!你我自幼相交,今日反来害我!还敢说不干你事?吃我一刀!” 说罢,扯开陆谦衣服,尖刀对准心窝,狠狠一剜!热血喷溅!林冲一把掏出那还在跳动的心肝!

回头再看,那差拨竟挣扎着要爬起。林冲上前一脚踏住:“你这狗贼也这般歹毒!” 手起刀落,割下头颅!又将富安、陆谦头颅一并割下。将三颗头颅头发结在一起,提回庙中,血淋淋摆在供桌上!山神爷今晚算是开了荤腥!

林冲穿上半干的白布衫,系好腰带,戴上毡笠,将葫芦里剩酒一饮而尽。被子和葫芦都不要了。提了花枪,冲出庙门,投东而去!

走了三五里,见附近村民拿着水桶钩子来救火。林冲喊道:“快去救火!我去报官!” 头也不回,顶着漫天风雪狂奔!

“凛凛寒雾锁乾坤,鹅毛大雪降纷纷。顷刻四野路难辨,须臾千山无旧痕。银装裹世界,玉砌满乾坤。雪若下到三更后,怕要填平南天门!”

林冲在风雪中跑了两个时辰(更次),身上单薄,冻得受不住。离草料场远了,忽见前方疏林深处,几间草屋透出火光。林冲奔过去推开门,见一老庄家带着四五个年轻庄客围炉烤火。

林冲拱手:“各位,行个方便。小人是牢城营差役,衣裳湿透,借火烘烘。”

庄客道:“烘便烘,不妨事。”

林冲烘着衣服,闻见火边煨着个酒瓮,香气扑鼻。便道:“小人有些碎银子,买些酒吃驱寒?”

老庄客翻个白眼:“我们夜里轮流看粮囤,四更天正冷,这点酒自己都不够喝,哪有多余卖你?别想!”

林冲央求:“胡乱卖三五碗也行。”

老庄家不耐烦:“你这人好不识趣!快走快走!”

林冲酒瘾上来,加上心中烦闷,再三恳求。几个年轻庄客火了:“让你烘火是情分,还蹬鼻子上脸要酒喝?滚!再不滚吊起来打!”

林冲连日憋屈,此刻怒火再也压不住:“好无道理!” 抄起花枪,用枪头挑起一块烧红的柴火,猛地戳向老庄家面门!又用枪杆在火炉里一搅,火星四溅!老庄家的胡子“呼啦”一下烧着了!

众庄客惊叫着跳起。林冲抡起枪杆一顿乱打!老庄家捂着脸先跑了。剩下几个被打得哭爹喊娘,也抱头鼠窜。

林冲冷笑:“都滚了清净!老爷痛快吃酒!” 见土炕上有两个椰瓢,拿一个舀起瓮中热酒,痛饮起来!喝了大半瓮,酒劲上涌。他提了枪,摇摇晃晃出门,深一脚浅一脚没走出一里地,被寒风一吹,酒力发作,“扑通”栽倒在涧边雪地里,再也爬不起来。

那伙庄客岂肯干休?纠集了二十多人,拖枪拽棒杀回草屋,不见了林冲。顺着脚印追来,见他烂醉如泥倒在雪中,花枪丢在一边。

“好贼!在这儿挺尸呢!” 众人一拥而上,不由分说,用绳索将林冲捆了个结结实实!趁着五更时分,将林冲押往一个去处。

正是:

风雪夜逼反英雄汉,血溅山神怒问天。

此去未知身何处,且看下回上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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