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睡我你都不管。”陆行简说,“小祖宗,你可真狠心。”
屏风后面响起一道轻柔的女声,“干嘛请我过来。”
“我不在这,你们不正好郎情妾意。”
陆行简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唇角微勾,露出一个不明不白的笑。
“吃醋了?”
“没有。”
陆行简上前把女人打横抱起,声音微哑:“我不信。”
“要亲自检查检查。”
女人挣扎,“放开我!”
“还有人等着你睡呢!”
陆行简声音懒洋洋地,“你可真大方。”
“还真想让自己夫君卖身啊。”
“我安排了好几个金发碧眼的色目男人……”
女人挑眉:“真的?”
说着还伸长脖子四处看。
男人一只手托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往哪看呢?”
“难道你还想在这现场观摩?”
“……”
苏晚晚心想,……也不是不可以。
陆行简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冷着脸道:“想都别想!”
马姬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终于看清,陆行简怀里的女人,正是苏晚晚!
他是把她当猴耍,故意让她不知廉耻地向他求欢,甚至愿意付出性命代价。
只为取悦苏晚晚吗?
“站住!”她歇斯底里地怒吼。
“陆行简,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她用尽力气喊出这句梗在心底多年的话。
陆行简脚步停住,慢慢转身。
苏晚晚觉得这样好像不妥,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站在他身边,还刻意往旁边挪开两步。
陆行简看着她这副急于撇清关系的做法,真是哭笑不得。
只是他也清楚,晚晚心里的刺,一直就没消失过。
他站在原地,神色冷漠地看向马姬,认真道:
“没有。”
“你撒谎!”马姬几近疯狂。
“你明明冒着性命危险去救我!”
“那不是爱是什么?!”
正是他的英雄救美,才让她这些年一直意难平。
她打心眼里没觉得陆行简会对她无情。
“因为我救了你,所以我就应该爱你,想要睡你?”陆行简不耐烦地皱眉。
“不是这样的!”
“你明明那么宠我。”
“让我在后宫里横行无忌,上至太后,下至宫人,就连皇后夏雪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那不是爱是什么?”
陆行简语气淡淡,懒散地把手背在身后:“我也很宠柳溍。”
“他被凌迟了三千多刀,你想尝尝他的滋味?”
马姬泪流满面。
身体的欲火焚身和心里的悲凉,形成冰火两重天,折磨得她死去活来。
她声嘶力竭地喊着,向他走来。
“不对!”
“你在狡辩!”
“你就是爱我!”
“我刺杀苏晚晚,你都舍不得杀我!只是把我送走,让我嫁人……”
曾被一个英俊皇帝捧得那么高,滋味太美妙了。
就像一场美丽的幻梦。
她宁愿死,也不肯从这个幻梦里醒来。
“拦着我杀你的,是晚晚。”陆行简厌恶地皱眉。
马姬浑身都在颤抖,“我不信,我不信!”
“她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苏晚晚厌烦透顶,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陆行简也紧跟其后。
她的脸紧绷着,压抑着怒火,步子越走越快。
陆行简跟着她,她快他就快。
她慢他就慢。
苏晚晚看到他就烦,心里的火气越生越旺。
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怒瞪他。
“滚!”
“不。”
“找你的马姬去!她正脱好衣服等着你呢!”
“我要睡她,不用费吹灰之力,早八百年就得手了,用得着等到今天?”
苏晚晚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你就是想睡她!”
陆行简定定看了她好久,声音平静,“你才想睡她。”
“你想我睡她,这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和萧彬远走高飞。”
“可以光明正大地嫌我脏,再也不理我。”
苏晚晚愣住,怼回去:“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陆行简看着她的眼睛。
“我还就偏不信了,这辈子都比不过萧彬?”
苏晚晚莫名心虚了一下。
“你干嘛和他比?”
当初她在萧彬和陆行简之间如此摇摆不定。
可这和他与马姬是两码事!
陆行简语气缓和些许多。
“我承认,是我做得不好,我的无能为力和自顾不暇,才让萧彬有可乘之机,走进你的心。”
“我也很感激他,救了你和衍哥儿,帮衬你们这么多。”
“可是晚晚,有些东西是不能让的。”
“衍哥儿我都可以让出去,认萧彬做爹都行,只有你不能。”
陆行简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紧紧交握。
苏晚晚眼神柔软了许多,意识到自己快要被他说服了,又板起脸。
“这和马姬有什么关系?”
“你故意转移话题!”
陆行简也不多说什么,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回到刚才的房间门口。
房间里已经有一片喘息声。
马姬很忘情:“皇上,皇上……”
健硕的男人正在挥汗如雨,金发碧眼,说着苏晚晚听不懂的话,应该是波斯语?
苏晚晚看了一眼,脸红心跳地还想再看,被陆行简捂住眼睛。
他压低声音:“别的男人没什么好看的,不如看我。”
苏晚晚冷哼,“我看马姬,她身材真好。”
马姬这么多年一直保养得不错,比起当年初见时,多了成熟女人的妩媚,少了几分少女的青涩。
算起来,马姬也才二十五六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
陆行简从虚掩的门缝往里看了一眼,中肯评价,“没你好。”
苏晚晚剜了他一眼,“你少来。”
“腰没你细,胸也没你大,屁股也不像你这么翘。”
苏晚晚顿时索然无味了。
他可看得真仔细。
还说不想睡马姬。
谎话连篇。
苏晚晚甩手离开。
陆行简啧啧称奇地往门缝里多看了一眼,赶紧跟上来。
贱兮兮凑到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苏晚晚直接一把将他推开,“滚!”
她现在是心情不好的女魔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杀气有十丈。
皇帝来了也得靠边站。
狗皇帝色眯眯的,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都想造反了!
可是这个念头只是在心头飘过就立即歇菜。
又不是没造过反。
后果是这个狗男人落得清闲,成天花天酒地,闲得长毛。
她反而忙得脚不沾地,还要挨人骂。
才不犯傻去造反呢。
现在连皇后都不当。
也不用在节假日充当吉祥物接受内外命妇朝拜。
也不用被人指责牝鸡司晨,后宫干政、秽乱宫闱什么的。
甚至不用装作大度,给夫君选秀找小老婆。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谁也不用理会,闲了就骂一骂狗男人撒气,日子不香吗?
陆行简很显然不知道她在想这些。
若有所思地跟着她回了内室。
等门一关,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摁在墙上,眼睛里冒绿光,相当兴奋。
“咱们试个新姿势……”
苏晚晚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突然说了句,“色目男人是不是都很大?”
陆行简心中警铃大作。
非常后悔今天带她回去看了那么几眼。
这个坏女人,心都看野了。
“不是。”
“你见过啊?”苏晚晚化身好奇宝宝,眨着大眼睛。
陆行简清了清嗓子,暂时压下心中欲念,努力组织着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