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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鸟渊的血腥与暴雨,被厚厚的车窗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引擎低沉而稳定的嗡鸣,车轮碾过湿润路面的沙沙声,构成了逃离东京后最安心的背景音。路明非握着方向盘,掌心微微出汗,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一种近乎新生的、小心翼翼的踏实感。副驾驶座上,绘梨衣抱着她洗刷干净、重新变得蓬松的皮卡丘,侧脸贴着冰凉的车窗,深玫瑰色的眼眸安静地映照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从钢筋森林的余烬,逐渐过渡到开阔的田野和低矮的丘陵。

他们租了一辆不起眼的白色丰田小轿车,空间不大,却足够私密。后备箱里塞着简单的行李,还有一大袋路明非在便利店采购的零食和饮料。选择这辆车时,路明非特意避开了那些看起来过于昂贵或张扬的车型,他需要的是融入车流,不被注意。租车行的店员看着这对沉默的年轻“情侣”,只当是普通的学生自驾游,热情地介绍着Etc和沿途景点,路明非含糊地应着,心思全在身旁的女孩身上。绘梨衣则好奇地打量着车内的一切,手指轻轻划过仪表盘的塑料外壳,然后在店员递过来的租车合同上,笨拙却认真地签下了“上杉绘梨衣”的名字——这是路明非教她的,一个暂时属于“普通人”的名字。

驶上通往北海道的高速公路,名为“东北自动车道”的动脉,将东京的喧嚣彻底甩在身后。天空呈现出一种洗练的灰蓝色,云层低垂,带着北国特有的清冷气息。路明非紧绷的神经,在这相对空旷的公路上,在车轮规律的滚动声中,终于一点点松弛下来。他偷偷瞄了一眼绘梨衣,她似乎也放松了许多,不再紧紧抱着玩偶,而是将它放在并拢的膝头,一只手无意识地在车窗上画着无形的图案。

“饿吗?”路明非开口,打破了车内的寂静,声音有点干涩。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自然,“前面好像有个服务区,叫‘羽生pA’,要不要下去看看?听说那里的牛奶冰淇淋不错。”

绘梨衣转过头,眼神亮了一下,迅速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那个熟悉的小本子和笔。她低头飞快地写,然后举起来给路明非看:

“好。冰淇淋。还想吃热狗。”

字迹工整,带着一丝期待。

路明非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毫无负担的笑容。“没问题!管够!”他打了转向灯,车子平稳地滑入驶向服务区的匝道。

羽生pA服务区比想象中热闹些。停好车,绘梨衣像是被放出笼子的小鸟,虽然依旧安静地跟在路明非身边,但眼神却灵动地四处张望。巨大的玻璃幕墙外是开阔的景色,餐厅里飘出食物的香气,便利店灯火通明。路明非先带她去买了那个着名的牛奶冰淇淋,圆筒的,奶香浓郁得化不开。绘梨衣小口小口地舔着,冰凉的感觉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像一只餍足的猫。接着是热狗,夹着香肠和满满的黄芥末酱与番茄酱,她双手捧着,吃得嘴角沾上了酱汁,路明非笑着用纸巾帮她擦掉,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

“来,看这边!”路明非掏出手机,站在服务区那个写着地名和海拔的招牌旁,对着绘梨衣招手。绘梨衣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抱着冰淇淋和还剩一半的热狗,小跑过来,乖乖地站到他身边,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带着冰淇淋甜味的笑容。路明非按下快门,屏幕定格:穿着米色开衫和牛仔裤的女孩,头发被风吹得微乱,手里拿着食物,背景是繁忙的服务区和灰蓝色的天空。“羽生pA,第一站留念。” 绘梨衣凑过来看照片,在小本子上写道,然后小心地把手机还给路明非,眼神里带着完成一件重要事情的满足感。

再次上路,车内的气氛明显活络了许多。路明非打开了车载音响,调到一个播放着轻快日文流行乐的频道。绘梨衣虽然不能跟着唱,但手指会随着节奏在膝盖上轻轻敲打。路明非偶尔会讲一些毫无营养的笑话,或者指着窗外飞过的鸟群、造型奇特的卡车、远处积雪的山顶给她看。绘梨衣总是很认真地听,很认真地看,然后用小本子回应:

“鸟飞得好快。”

“卡车像大恐龙。”

“山上有糖霜。”

她的比喻简单又充满童趣,让路明非忍俊不禁。他渐渐发现,和绘梨衣相处,不需要太多复杂的言语。她的世界纯粹得像一块水晶,任何一点微小的快乐都能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而这种光芒,正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温暖着他那颗曾被懦弱和恐惧冰封的心。他忽然觉得,那个将他推入这场逃亡的魔鬼,或许……也并非全是恶意?至少,他给了他这段时光,这段陪伴绘梨衣的、仿佛偷来的宁静时光。

“下一站,一关SA!休息一下,顺便给车加点油。”路明非看着导航提示。绘梨衣立刻在小本子上准备好:

“想喝热牛奶。拍有加油站的照片。”

一关SA的规模更大些。路明非加油时,绘梨衣就站在旁边安全的地方,好奇地看着油枪如何工作。加完油,他们去便利店买热牛奶。路明非特意选了个能看到加油站全景的角度,让绘梨衣捧着热乎乎的纸杯牛奶站在巨大的“ENEoS”标志下。照片里的她,被热牛奶的蒸汽熏得脸蛋微红,眼神清澈,背景是忙碌的加油站和延伸向远方的公路。“一关,能量补充!” 她写下标题,小心地保存好这张“证据”。

就这样,他们的旅程变成了由一个个服务区串联起来的悠闲诗篇。每一个地名都成为绘梨衣小本子上的新坐标和照片的注脚:

* 仙台港pA: 他们在海边栈道吹风,绘梨衣指着远处巨大的货轮在小本子上写:“大积木房子在游泳。” 路明非给她买了当地特色的鱼板,她吃得津津有味。照片是两人背对着镜头,面朝大海,绘梨衣的头发被海风吹得飞扬,路明非的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带着保护的意味。

* 盛冈南pA: 这里以荞麦面闻名。路明非点了两份冷荞麦,教绘梨衣怎么用竹帘卷起面条蘸汁吃。她学得很认真,虽然动作笨拙,面条掉了好几次,但两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照片是两人举着筷子,对着镜头做鬼脸(路明非做,绘梨衣努力模仿),桌上是一片“狼藉”的荞麦面战场。“面条滑溜溜,像小鱼。”

* 八户pA: 天色渐晚,他们在这里吃了简单的晚餐。绘梨衣对自动贩卖机里各种饮料产生了浓厚兴趣,最后选了一瓶蜜瓜汽水。路明非则买了罐黑咖啡提神。照片是两人坐在餐厅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沉入暮色的公路和零星亮起的车灯,绘梨衣捧着绿色的汽水瓶,路明非端着咖啡,画面温馨宁静。“蜜瓜味,甜甜的夜晚。”

夜色彻底笼罩大地时,他们在青森县境内的某个小服务区短暂停留。路明非买了热咖啡和饭团,两人在车上简单解决了晚饭。绘梨衣有些累了,抱着皮卡丘,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路明非调低了音乐音量,将空调温度调得更加舒适,把车停在安静的角落。他看着绘梨衣沉睡中毫无防备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而安稳。车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和偶尔掠过的车灯流光。这一刻,路明非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平静与满足。那些卡塞尔学院的格格不入,那些对诺诺遥不可及的暗恋,那些在蛇岐八家阴影下的生死挣扎,仿佛都成了上辈子模糊的旧梦。只有此刻,这个小小的车厢,这个沉睡的女孩,这段缓慢北上的旅程,才是真实而温暖的。他甚至在心里,对着那个不知在何处的魔鬼,默默地说了一声:谢谢。谢谢你让我遇见她,谢谢你让我知道,被需要和去守护一个人,原来是这种感觉。

当然,这平静之下,依旧潜藏着深深的不安。魔鬼的目的?他带走了绘梨衣,安排了这一切,最终想要什么?是像源稚生猜测的那样,利用绘梨衣的力量?还是……另有所图?路明非猜不透,也不敢深想。他只能紧紧抓住当下,抓住这指尖流淌的、名为“陪伴绘梨衣”的幸福时光。

经过一夜的休整(路明非在服务区的简易旅馆开了个房间,确保绘梨衣能睡个好觉),他们继续北上。穿越壮观的青函海底隧道,仿佛从本州岛直接潜入了另一个冰雪覆盖的世界——北海道。

当“小樽”的路标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天空飘起了细小的雪花。路明非和绘梨衣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轻叹——是期待成真的满足。空气变得清冽刺骨,带着海风特有的咸味和雪花的纯净气息。

他们在一个能俯瞰小樽运河和仓库群的山坡上找到了一家温馨的家庭旅馆入住。旅馆老板娘是个慈祥的老奶奶,看到这对安静的年轻人(尤其绘梨瓷娃娃般精致的脸),热情地招呼,还特意拿出了厚厚的羽绒服和雪地靴借给他们——路明非准备的冬装显然不够抵挡北海道的严寒。

换上臃肿但暖和的羽绒服,戴上毛线帽和手套,绘梨衣像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雪娃娃,只露出小半张脸和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新奇地看着这个被薄雪覆盖的安静小镇。

运河边的仓库群披上了银装,红色的砖墙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温暖怀旧。63盏瓦斯灯沿着运河静静伫立,在飘雪的黄昏时分一盏盏亮起,昏黄的光晕在雪幕中晕染开,将运河水面和岸边积雪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空气中流淌着八音盒博物馆传来的清脆乐声。一切都慢了下来,静了下来,仿佛时光在这里凝固。

路明非和绘梨衣沿着运河慢慢地走,脚下是咯吱作响的新雪。绘梨衣兴奋地在小本子上写:“像走在糖果屋里!灯是糖豆!” 她时不时蹲下,团起一个小小的雪球,好奇地捏着,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在掌心融化。

“我们来堆雪人吧!”路明非提议,指着运河边一块平整的空地,那里积雪很厚。

绘梨衣眼睛瞬间亮了,用力点头。

堆雪人是一项浩大而快乐的工程。路明非负责滚雪球做身体和脑袋,绘梨衣则像个小监工,跟着他跑来跑去,时不时伸出带着厚手套的手帮忙推一下,或者在他滚好的大雪球上拍一拍,让它更结实。她的动作笨拙又认真,小脸因为寒冷和兴奋而变得红扑扑的。

雪人的身体和脑袋堆好了,路明非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路上买的胡萝卜(当鼻子)、两粒黑纽扣(当眼睛)、还有一根弯曲的小树枝(当嘴巴)。绘梨衣则贡献了自己围巾上的两颗红色毛线球(当纽扣),还细心地把它们对称地按在雪人圆滚滚的肚子上。

“还缺点什么?”路明非摸着下巴打量他们的作品。

绘梨衣想了想,从小背包里掏啊掏,掏出了两只只有鸡蛋大小、明黄色的橡皮小鸭子。她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一左一右地插在雪人的“肩膀”上。两只小黄鸭憨态可掬地“坐”在雪人身上,瞬间让这个雪人充满了童趣和生机。

“雪人鸭鸭!” 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下名字,对着它开心地笑了,笑容比运河边的瓦斯灯还要温暖明亮。

路明非看着她的笑容,再看看那个顶着两只小黄鸭的滑稽雪人,心中被一种巨大的幸福填满。他忍不住也笑起来,弯腰抓起一团雪:“嘿!看招!” 雪球轻轻砸在绘梨衣厚实的羽绒服帽子上,散开一片雪沫。

绘梨衣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琉璃色的眼眸里闪过狡黠的光。她也迅速弯腰,笨拙地团起一个雪球,朝着路明非扔去。可惜力气太小,雪球在空中就散开了。

“哈哈,没打中!”路明非得意地笑,又捏了一个雪球。

这下绘梨瓷不服气了,她不再追求投掷,而是像只小企鹅一样,迈着穿着笨重雪地靴的脚,噔噔噔地跑到路明非身边,趁他不备,直接把手里那团没捏紧的雪“啪”地一下糊在了他的脸上!

“哇!好冰!”路明非被冰得一激灵,抹掉脸上的雪,看到绘梨衣正得意地退开两步,眼睛弯成了月牙,无声地笑着,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小坏蛋!偷袭我!”路明非笑着追过去。绘梨衣尖叫一声(无声的,只有口型),笑着转身就跑。两人在运河边厚厚的积雪里追逐打闹起来。路明非故意放慢脚步,让绘梨衣能“逃”一会儿,然后突然加速,做出要抓住她的样子,惹得她惊慌又兴奋地快跑几步。雪地靴深一脚浅一脚,踩得积雪飞溅,笑声(路明非的)和急促的呼吸(绘梨衣的)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皮卡丘玩偶被暂时放在雪人鸭鸭旁边,成了这场欢乐的“观众”。

路明非很久没有这样纯粹地快乐过了。没有算计,没有恐惧,没有背负,只有眼前这个女孩干净的笑容和这漫天飞舞的洁白雪花。他追逐着绘梨衣,看着她红色的发梢在雪中跳跃,看着她笨拙奔跑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心也像这轻盈的雪花一样,在快乐地飞舞。

终于,在一个小坡上,路明非一个“猛扑”,作势要去抓绘梨衣的帽子。绘梨衣笑着躲闪,脚下却踩到了一块被雪掩盖的光滑石板。

“啊——!”一声无声的惊呼在她眼中闪过。她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绘梨衣!”路明非笑容凝固,心脏猛地一抽,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拉她。然而绘梨衣倒下的势头太猛,加上路明非自己也是前冲的状态,被她一带——

噗通!

两人一起重重地摔进了厚厚的积雪里。积雪松软,并不疼,但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滚作一团。

混乱中,路明非只觉得天旋地转,雪沫灌进了脖子,冰冷刺骨。等他勉强稳住身形,用手臂撑起身体时,却发现自己的姿势极其尴尬——他整个人几乎压在了绘梨衣身上!更要命的是,他支撑身体的那只手,掌心下传来的触感……柔软而富有弹性,位置……正好是绘梨衣胸前羽绒服包裹下的隆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路明非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以及身下绘梨衣同样急促的呼吸声。雪花无声地落在他的睫毛上、脸颊上,落在他和绘梨衣之间极近的距离里。

绘梨衣也僵住了。她躺在雪地里,深玫瑰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惊愕、茫然,还有一丝路明非从未见过的、奇异的水光。她的脸颊在寒冷的空气中本就带着红晕,此刻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通红,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垂和纤细的脖颈。她似乎想动,却又不敢动,只是那样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路明非,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雪粒。

路明非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想要抽回手,身体也下意识地想弹开。然而,就在他动作的瞬间——

绘梨衣动了。

她没有推开他,没有躲避那只还停留在她胸口、隔着厚厚羽绒服的手。

相反,她一直放在身侧的手臂,忽然抬了起来,带着一种决绝又笨拙的力量,猛地环抱住了路明非的腰!她的手臂勒得很紧,很用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要把他牢牢地禁锢在自己身前,禁锢在这片冰冷的雪地里。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甚至……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覆盖下来,在她通红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是一种无声的、带着巨大勇气和无法言说情感的邀请,或者说,是挽留。她似乎在用整个身体诉说着:别走。

这个动作,这个闭眼的动作,像一道无声的惊雷,狠狠劈中了路明非!

千鸟渊的恐惧,一路北上的相依为命,迪士尼的烟花,服务区的冰淇淋和热狗,运河边的瓦斯灯,雪人鸭鸭的欢笑……所有的画面,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如同被投入火炉的冰雪,轰然融化、沸腾、升华!

绘梨衣眼中那份纯粹的依赖和此刻毫无保留的挽留,彻底击溃了路明非心中所有的犹豫、怯懦和顾虑。诺诺的影子?早已淡如青烟。魔鬼的威胁?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源稚生的追捕?仿佛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闭着眼睛、睫毛颤抖、脸颊绯红、用尽全力抱着他的女孩。她的呼吸带着清甜的气息,拂过他的脸颊,像羽毛般轻柔,却点燃了他心中最炽热的火焰。

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冲动,如同苏醒的火山,猛烈地喷发出来,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忘记了一切。

忘记了他是谁,忘记了这是哪里,忘记了所有的危险和未来。

他只想……吻她。

路明非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义无反顾的决绝,深深地、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的唇,印上了绘梨衣冰凉柔软、带着雪花清甜气息的唇瓣。

时间,在这一刻,真正地静止了。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雪花飘落的声音,还有两人胸腔里疯狂共鸣的心跳。

绘梨衣的身体在他吻下来的瞬间,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环抱在他腰间的手臂勒得更紧了,仿佛要将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她没有经验,完全不懂如何回应,只是本能地、笨拙地微微张开了唇,任由他生涩地探索和索取。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带着压抑的呜咽,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但那不是抗拒,而是最原始、最纯粹的接纳与渴望。她的回应是如此的笨拙,却又如此的真诚和热烈,像一团燃烧的雪,冰冷的外表下是足以融化一切的热度。

路明非感受到了她的笨拙和那份毫无保留的接纳。这感觉如此新奇,如此美好,如此……令人心碎又心醉。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手臂收拢,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加深了这个吻。雪地冰冷,但两人紧贴的身体却像燃烧的火炉,驱散了所有的寒意。雪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落在他们紧贴的脸颊旁,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圣洁婚纱。

在这个冰天雪地的拥抱和亲吻里,在绘梨衣笨拙而全力的回应中,路明非仿佛找到了失落已久的灵魂碎片。他不再是卡塞尔学院那个无人注意的“S”级衰仔,不再是蛇岐八家追捕名单上的“绑匪”,他只是路明非,一个被这个名叫绘梨衣的女孩,以最纯粹的方式接纳和需要的路明非。她是他的救赎,是他在这冰冷世界里找到的唯一温暖的光。而他,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成为她的港湾,她的盾牌,她对抗整个世界的勇气。

激烈的吻渐渐变得绵长而温柔,仿佛在交换着彼此的灵魂。不知过了多久,路明非才微微喘息着,稍稍抬起头,额头抵着绘梨衣的额头。两人的呼吸在冰冷的空气中交织成白雾。

绘梨衣缓缓睁开眼,那双深玫瑰色的眼眸里,之前的恐惧、茫然、不安统统消失了,只剩下水光潋滟的迷蒙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惊人的明亮。她看着路明非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映着她小小的影子,充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坚定。她轻轻喘着气,脸颊依旧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露出了一个羞涩又无比甜蜜的笑容。那笑容纯净得不掺一丝杂质,比小樽最美的雪景还要动人。

路明非也笑了,用指腹轻轻擦掉她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一点晶莹(不知是泪水还是融化的雪水),然后珍重地、再次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就在两人相拥着,沉浸在彼此眼中只有对方的世界里时,绘梨衣那个放在雪地上的帆布小背包,因为刚才的翻滚,拉链被震开了。

两只明黄色的、只有鸡蛋大小的橡皮小鸭子,从敞开的背包口里滚了出来,静静地躺在了洁白的雪地上。

它们挨得很近,圆圆的脑袋微微歪着,黑豆似的眼睛仿佛在看着头顶飘落的雪花,也仿佛在看着雪地里紧紧相拥、刚刚完成初吻的两人。

就像他们一样,笨拙地,依偎着,在这片纯净的雪国天地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温暖的位置。雪无声地落在小黄鸭身上,也落在路明非和绘梨衣的身上,将他们和这两只小小的见证者,温柔地覆盖。

路明非的目光扫过那两只相依的小黄鸭,再低头看向怀中依旧带着羞涩笑意、眼神却无比依赖和信任的绘梨衣。一股汹涌澎湃的情感浪潮,混杂着巨大的幸福感和沉重的责任感,在他胸腔里激荡、轰鸣。

他收紧手臂,将女孩更深地、更安全地拥在怀里,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感受着她发间清冷的气息和温暖的体温。目光投向远处小樽运河上星星点点的瓦斯灯光,眼神却锐利如刀,穿透了温柔的雪幕,仿佛要刺破这虚假的宁静,投向那个隐藏在幕后的、操纵着一切的魔鬼身影。

“绘梨衣…” 他在心中,对着这片寂静的雪夜,对着怀中温软的身体,对着那两只见证一切的小黄鸭,也对着冥冥中可能正在注视这里的魔鬼,发出了最沉重也最坚定的誓言:

“你是我的了。”

“无论你是谁计划里的棋子,无论他把你推向我是为了什么可笑的试炼,无论未来有多少刀山火海,多少阴谋诡计…”

“我都不会再放手了。”

“那个来自未来的家伙…听着!” 他无声地呐喊,眼中燃烧着不惜焚毁一切的火焰,“你可以带走我的命,可以玩弄我的过去和未来,但绘梨衣…你休想再动她一根手指头!休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她是我路明非的!现在,是!将来,是!永远,都是!”

“想要她?除非…” 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所有的决心和力量都传递给怀中的女孩,“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而我发誓,在那之前,我会先撕碎所有想伤害她的东西,包括你,魔鬼!”

寒风卷起地上的雪沫,打着旋儿从他们身边掠过。运河边的瓦斯灯在雪幕中摇曳,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两只小黄鸭安静地躺在雪地里,黄色的身影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温暖和坚定。

小樽的雪,还在静静地下着,覆盖了足迹,也覆盖了誓言,却无法掩盖两颗在寒冷中相互依偎、彼此救赎,并决心对抗整个世界的、勇敢的小怪兽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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