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系统的答案与最后的选择
日子像霍格沃茨的湖水一样，平静地流淌着。
姜皓月和斯内普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没有轰轰烈烈的告白，也没有昭告天下的亲密，只是魔药课上，他会不动声色地多给她的坩埚加一勺月光石粉末；深夜的走廊里，偶尔会撞见他“恰好”拿着她忘在教室的笔记本；甚至有一次，她发现床底的周边箱被人悄悄整理过，那个限量手办被放在了最上面，沾着的灰尘都被擦得干干净净。
姜皓月知道是他做的，却没戳破。他们像两只笨拙的刺猬，小心翼翼地靠近，用自己的方式温暖着对方。
可平静之下，总有暗流涌动。
这天晚上，姜皓月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第一次主动呼唤那个久违的电子音：“系统？”
「宿主。」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她问得很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枕头下的斯内普徽章，“回我的世界，回我的卧室。”
她不是不想留下，只是偶尔看到窗外的月亮，会想起妈妈早上煮的粥，想起手机里未看完的动漫，想起那个属于她的、没有魔法却安稳的十七岁（她穿越时是13岁，在霍格沃茨已经过了快四年）。
「宿主回归条件：触发死亡机制。」系统的回答依旧冰冷，「当宿主在本世界生命体征消失时，意识将自动返回原世界身体，时间线为穿越瞬间。」
姜皓月的心猛地一沉：“……要死了才能回去？”
「是的。」
“如果我一直活着呢？”
「将永久留存在本世界，直至自然死亡。」
她沉默了。死亡吗？无论是哪种死法，听起来都让人发冷。可如果不回去……她看着窗外霍格沃茨的塔楼，心里那点对原世界的想念，突然被另一个念头取代。
如果她留下，会怎么样？
会看着斯内普经历那些已知的、痛苦的命运吗？会看着他在塔楼被杀死，尸体像破布一样挂着吗？
不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掐灭。她不能接受。
接下来的几天，姜皓月变得有些沉默。斯内普察觉到了，却没有多问，只是在她发呆时，会把温度刚好的热可可放在她手边。
直到那天，伏地魔的黑标记出现在霍格沃茨的上空，城堡陷入一片混乱。
姜皓月跟着斯莱特林的学生往地牢跑，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她知道，斯内普此刻应该在塔楼，在履行他那个痛苦的约定。
“不行。”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
同学喊她，她没回头；咒语的光芒在身边炸开，她没在意。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不能让他出事。
她跑到塔楼时，正好看到斯内普被纳吉尼缠住，看到他望向哈利的眼神，看到那把银色的匕首刺进他的脖子。
“教授！”姜皓月疯了一样冲过去，手里的魔杖胡乱挥出一道红光，暂时逼退了蛇。
斯内普愣住了，黑色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愤怒？“谁让你来的！滚！”
“我不滚！”姜皓月扑到他身边，看着他脖颈处涌出的黑色血液，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系统说，只要我死了，就能回去。”
她抬头，看着他震惊的脸，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那我就选择替你去死，好不好？”
“你疯了！”斯内普想推开她，却因为失血过多，力气小得可怜，“姜皓月，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快离开这里！”
“晚啦。”她举起魔杖，对准自己的胸口，声音轻得像羽毛，“教授，忘了告诉你，我其实……很庆幸那天穿越时，膝盖弯得那么快。”
庆幸能遇见你，庆幸能喜欢你，庆幸能……有机会保护你。
她闭上眼，准备念出那个最简单的死亡咒。
手腕却被猛地攥住。
斯内普的手冰冷刺骨，眼神却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痛苦、愤怒，还有浓浓的……不舍。
“不准。”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要断裂，“我不准，姜皓月。”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往身后拉，“活下去。无论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去……都要好好活下去。”
他的话音刚落，纳吉尼的尖牙再次袭来。
姜皓月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推开，然后，她眼睁睁看着斯内普挡在了她面前。
“不——！”
她的尖叫淹没在蛇的嘶鸣里。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好像听到脑海里的电子音响起：「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意志……回归机制取消……」
然后，世界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