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下来！” 李建国嘶吼着按下投弹按钮，虽然没直接命中，冲击波却让其中一架敌机失控撞向了另一架。
夜空瞬间成了战场。
爆炸的火光、交织的弹道、战机俯冲的尖啸，构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林鸿辉指挥学过坦克驾驶技术的战士钻进鼬鼠坦克，对着天空中的敌机进行炮轰。
轰轰轰。
炮弹在天空炸开，吓得日寇战斗机纷纷避让，阵型瞬间被打乱。
地面上的战士和百姓忘了躲避，纷纷仰着头，看着属于自己的战机在敌机群里穿梭，每当有一架日机被击落，就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半个时辰后，剩下的三架日机见势不妙，掉头就跑。
赵烨没有追击，他知道战士们体力和弹药都快见底了。
六架战机带着不同程度的损伤，依次降落在空地上。
舱盖打开的瞬间，张磊第一个跳下来，刚站稳就 “扑通” 坐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湿透，却咧着嘴大笑：“狗日的！老子打下一架！”
李建国的战机机翼少了一块，他爬出来时胳膊在流血，却举着断裂的操纵杆喊：“赵指挥官！俺们赢了！”
山坳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百姓们从防空洞里涌出来，举着火把围着战机转圈，有个老婆婆甚至把刚煮好的鸡蛋往战士手里塞，滚烫的鸡蛋在掌心传递着暖意。
赵烨站在战机旁，看着眼前沸腾的人群，突然觉得眼角有些发热。
他抬头望向夜空，月光洗过战机的残骸，也照亮了战士们脸上的笑容。
这一仗，他们不仅打退了敌机，更打出了信心。
林鸿辉走过来，递给他一块烤红薯：“下一步，该轮到咱们主动出击了。”
赵烨咬了口红薯，甜意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他看着山坳里攒动的人头，看着那些握着新枪、穿着新鞋的战士，突然握紧了拳头。
“对，主动出击。” 他望着南京城的方向，眼里闪着光，“该让鬼子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了。”
赵烨站在青石山的了望塔上，手里捏着块冰凉的铁皮，那是白天从敌机残骸上捡的碎片，边缘还带着灼烧的焦痕。
“都准备好了？” 他回头问身后的林鸿辉。
林鸿辉的军装上还沾着机油，脸上却泛着兴奋的红光：“战斗机燃油加满了，每架都挂了四枚航弹。十五辆坦克的弹药也备足了，保准能打穿鬼子的工事。”
赵烨点点头，目光扫过山脚下黑压压的人群。
两万多战士已经列好了队形，新配发的棉衣在月光下泛着藏青色的光，牛皮靴踩在碎石上，发出整齐划一的声响。
最前排的坦克手正往 “鼬鼠” 坦克里钻，头盔上的反光条像串移动的星星。
“张磊，你们五个负责空中掩护，重点炸掉鬼子的探照灯和高射炮。” 赵烨对着对讲机说，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金属的质感。
耳机里传来张磊的回应，还夹杂着引擎的轰鸣：“放心吧赵哥！保证让鬼子的天空变成烟花场！”
半个时辰后，进攻的号角在山坳里吹响。
不是军号，而是用钢轨敲打出来的闷响，在夜空中传得格外远。
十五辆坦克率先碾过封锁线，履带卷起的碎石打在铁丝网 上，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紧随其后的是步兵，分成五个梯队，像五条黑色的长龙，朝着日军驻地蜿蜒而去。
赵烨驾驶着战斗机飞在最前面，机翼下的航弹泛着冷光。
透过座舱玻璃，他能看到日军驻地的轮廓，那片被铁丝网圈起来的区域，此刻还亮着稀稀拉拉的灯火，岗哨上的探照灯有气无力地扫着天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敢夜袭。
……
日军驻地的指挥部里，冈村宁次正把军刀重重拍在桌上。
空军司令的右臂缠着厚厚的绷带，鲜血正从白色的纱布里渗出来，滴在锃亮的地板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废物！” 冈村宁次的唾沫星子溅在对方脸上，“十架轰炸机，被六架支那战机打退，你还有脸回来见我？”
空军司令疼得脸色发白，却不敢吱声。
刚才那一刀差点砍掉他的胳膊，现在伤口还在突突地跳，每动一下都像有把钝刀子在肉里搅。
“司令息怒。” 陆军师团长佐藤弯腰捡起地上的作战地图，“支那军不过是侥幸得胜，明天一早，我的机械化部队就能踏平青石山。”
佐藤用红铅笔在地图上画了道弧线：“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布置三个炮兵阵地，先用重炮轰三个小时，再让步兵冲锋，保管……”
他的话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
整栋楼都晃了晃，墙上的军用地图哗啦啦掉下来大半。
“怎么回事？” 冈村宁次猛地站起来，手按在军刀上。
参谋官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军帽都跑掉了：“司令！是空袭！”
“八嘎！我们的防空炮呢？” 佐藤嘶吼着往外跑，刚到门口就被探照灯的光柱晃了眼 ，三架战斗机正俯冲下来，机翼下的航弹拖着尾焰，像三颗坠落的流星。
“轰！轰！轰！”
连续三声巨响，驻地东南角的高射炮阵地瞬间被火焰吞没。
佐藤被气浪掀倒在地，爬起来时满脸黑灰，正看见一架支那战机低空掠过，机身上的红星在火光中一闪而过。
“是支那军！” 佐藤目眦欲裂，“给我把他打下来！”
可探照灯刚亮起，就被另一架战机的机枪扫中，玻璃罩 “哗啦” 一声碎了，操作员惨叫着倒在里面。
失去了探照灯的指引，高射炮像没头的苍蝇，炮弹胡乱地往天上打，连战机的边都碰不到。
“地面部队！快组织反击！” 冈村宁次对着无线电喊，可回应他的只有滋滋的电流声。
指挥部外，坦克的轰鸣声已经越来越近。
赵烨的十五辆坦克像群钢铁猛兽，冲破铁丝网的瞬间，就把岗哨碾成了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