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心里念着主子的大业,此刻见到裴池澈,不知为何,莫名感觉他们这群人的人生又有望了。
“你不说,我帮你说?”他兴致颇好。
鱼霸眼风扫去:“闭嘴。”
屠夫笑:“我这兄弟先前被人射箭扎中屁股,扎得跟公鸡一般。”
“公鸡一般?”花瑜璇唇角一抖,“那得多厉害?”
屠夫张开手指:“五支箭扎在屁股上,那不得与公鸡一般了?”
闻言,花瑜璇抿唇笑。
鱼摊上几个伙计也憋着笑。
鱼霸呵斥:“都不许笑。”
净拿他的糗事寻开心。
屠夫含笑又道:“寻了好些大夫都没法医,就那老匹夫给看好的,出价是真的高,你们寻他治手,估摸着没个几十两是不给看的。”
“我知道了。”
花瑜璇颔了颔首,与鱼霸屠夫作别。
二两银子对他们来说是一笔不少的钱财,但对于轻易就能买下甲鱼的老者来说,二两银子简直不算钱。
要老者尽心尽力地医治,她得赚很多钱。
就这时,青菜摊上的老人家喊她:“小姑娘。”
花瑜璇闻声快步过去:“老阿爷。”
老人家递给她一个油纸包。
“是什么?”她问。
“自家发的豆芽,鲜嫩着。”
方才他看到邻居来镇上,便托他去喊老婆子送来豆芽。与猪腿肉肥肉相比,豆芽简直不值钱。
老人家生怕她不收,显得很是局促。
“好,我最喜欢吃豆芽了,谢谢老阿爷!”花瑜璇言笑晏晏地收下,轻声道,“那肉已有两日了,得赶紧吃掉,别舍不得吃。”
老人家浑浊的眼里有了些光亮,颔首笑道:“好,今日就吃了。”
想到如今天一日比一日寒凉,肉虽能放几日,但总归不能放太久。
想要吃得久一些,那就得腌制。
念及此,花瑜璇去买了两斤盐,又买了一只瓦缸。
瓦缸虽说不是特别大,但也不算小,颇有分量,一路搬回去不是个事,夫妻俩便坐车回去。
回到家时,距离午膳时辰还早。
“怎么买了只瓦缸回来?”姚绮柔好奇。
“她的主意。”
裴池澈说着,将瓦缸搬进了灶间。
花瑜璇温声解释:“缸里有两斤盐,我想着猪肉还有不少,可以拿盐腌制。可咱们家腌制的容器又没有,便买了只瓦缸,花了四百文。虽说贵了些,但往后不腌肉了,可以用来盛水当水缸用。”
姚绮柔听得连连颔首:“今日我还在为肉发愁,再拿去卖不妥,自个吃,又不能一下就吃光。”
如今可好,腌制起来慢慢吃。
“这是卖菜的老阿爷送的豆芽。”花瑜璇将手上拿着的豆芽给了婆母,用剩下的钱也交了上去。
“那咱们中午就吃肉丝炒豆芽。”
“好。”
婆媳两人进了灶间。
灶间内,裴池澈才寻了个合适的地放好缸,就被裴彦给喊了出去。
叔侄俩在倒塌的屋子跟前看了许久。
“这屋子是没法修,得重建,底下的地基肯定得翻新。原先的基石能用则用,不能用的话,石块咱们自己是去山上采还是去买,池澈,你下个决定。”
裴池澈道:“自己去采石到底费时费力。”
裴彦已经打听过采石场,便道:“那就去买,山那边有个采石场,再加咱们就住在山里,对方出价也不会太高。”
“好,此事听三叔的。”
“嗯,建造房屋得用不少木材。”
“木材可自行去林子里砍。”裴池澈道,“如此应能省一笔钱。”
“我也这般想,就此事也问过里正,里正说周围几个山头的林子都有主了,咱们要砍不少树得去无人的深山老林。”
“好。”
“此事问题不大,到时候那两小子与你一道,顶多花些时日,总比自己采石快些。”裴彦道,“就是村里没有木匠。”
听到木匠,花瑜璇走来:“镇上有个木匠,就是我们上回买木盆的那家。”
裴彦微笑:“木盆做得甚好,若能寻那木匠来帮忙,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用罢午膳,众人商议建造房屋事宜。
二房的小院里,堂屋得重建,灶间得修,在此基础上还得再建至少两间屋子。
一间给小夫妻住,一间给裴星泽住。
三房的小院要建的屋子也有好几间。
裴彦道:“二哥他们回来,屋子还得更多。”
“如此一来,钱怕是不够用。”姚绮柔蹙眉。
裴蓉蓉道:“娘,三叔,等我爹他们回来,或许咱们就回樊州城去了。”
“也是。”姚绮柔有了盼头,拍板道,“咱们先造急需住的屋子。”
商议好,裴池澈带两个弟弟去了采石场,花瑜璇与裴蓉蓉则去江边采芦苇花。
这一日,夫妻俩在小院用罢晚膳回去时,天色还稍微有些亮。
到了半山腰,天色暗了不少,裴池澈取出火折子点火把。
花瑜璇抱着袋芦苇花,在一旁喃喃低语:“建造房屋要钱,治手也要钱……”
裴池澈听闻,嗓音淡淡:“治手就不必了。”
“不行,一定要治好!”
平日里温软的嗓音,此刻娇蛮不少。
“随你。”
裴池澈不说旁的。
之后回山洞的路上,夫妻俩不再言语。
到了洞门口,花瑜璇倏然看到地上有不少绿色的点点,由于天色已大暗,看得不甚清晰,遂喊裴池澈:“夫君,火把凑近些。”
裴池澈便将火把挪了过去。
“瞧,发芽了呢。”花瑜璇兴奋地喊,“绿色代表希望,精心照料的菜籽发芽了,夫君的手寻到良医也能治好!”
男子不语,很快直起身,打开洞门进了去。
见状,花瑜璇叹了口气。
一直到各自洗漱完上了床,她将一袋芦苇花递过去。
“这是母亲前些时日晒过的,今晚缝枕头来不及了,这袋给你临时充当枕头。”
他仍不接话,更没接布袋子。
花瑜璇便知他对手落残疾一事耿耿于怀,此刻的他大抵很恼怒。
好一片刻之后,他道:“你枕。”
“还是夫君枕罢。”花瑜璇笑了笑。
裴池澈不理会,顾自躺下了。
床尾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估摸她大抵也睡下了,哪里想到半夜她竟然抱着临时枕头从那头转到了他这头。
更要命的是,随着她的挨近,他的手肘似乎碰到了她的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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