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青,来找我有事?”
“我,我来就是想给你说,其实,就算你想帮那个马大丫,也不能认了她当姐姐,你看她还有几个孩子,她那个男人也成了个废物,你就不怕她扒着你吗?”
“嗯?扒,扒着???”
梁满秀抿抿嘴,朝她走近了两步,面上的表情十分的真诚。
“对啊,之前你偷偷给她们吃的喝的就已经很好了,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我自小在城南住着,有些穷怕了的人见着个心善的有钱人,那就是个水蛭,恨不能扒着你吸一辈子,沈知....玉珠,你该多个心眼。”
她心里有些紧张,在喊出“玉珠”两个字的时候手指无意识的搓了搓。
沈玉珠歪着脑袋观察了一下梁满秀,总算是想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奇怪了。
前世她怀着满心的怨恨弄死了梁家的所有人,下乡以后是想过好最后快乐的时光,所以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去过,所以十分的充实,也尽自己最大的善意去帮助别人,尽管日子过的苦,可她还是努力的活着。、
今生有她插手,她们两个人打着配合,她有光明的未来和前途,所以在下乡的时候,她是想好好的生活,当做自己已经重生。
在自己没来之前,她生活的很好,和知青点的人也相处的很好,地里的活也从没懈怠过,在自己来了之后,她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或许是对自己产生了小小的.....依赖。
沈玉珠叹了口气看着梁满秀真诚的说道:“满秀,马大丫真的是我姐姐,我没编故事,也没骗人,如果你念在我之前帮过你,愿意和我做朋友的话,希望你以后别这么说她,你经历过苦难,一定知道不管什么时候女人都不容易,要是你愿意,咱们都好好的相处,行吗?”
“!!!”
“好,你说行,那就行。”
梁满秀走的时候脚步有些飘飘乎,她叫自己满秀哎!!!
还说要做朋友,这是她第一次非常明确的和自己说过的,要做朋友,恐怕她从来没有对乔望舒说过呢!
回到知青点,乔望舒喊她都没搭理,眨巴着的眼睛还带着傲娇,林绾绾有些担忧的凑到她跟前。
“梁知青咋了啊,后儿村里老倔头孙子满月要做席面,她还能去不?”
“谁知道,这人一会好好的,一会神神叨叨的,啧,不正常。”
双抢结束,公粮上交之后,社员们一点也没顾得上休息,就开始了秋种,新苗子才冒了芽,农研所那边就给驻军部队打了电话,周从生带着一队人送农研所的研究员,还有老教授们下了乡。
赵悦背着个通讯设备,满脸严肃的跟在后头,乔念语见她和其他军人一样尽职尽责,总算放了心。
今儿一早老师说派过来的人是周队长的时候,她高兴了好久,只是在见到他身后站着的通讯员是赵悦的时候,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她和这个赵悦八字犯冲,每次她见着自己的时候都拼命的挖苦,她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瞧着温温柔柔娇俏可人的一个小姑娘,一张嘴能梗死人。
“念语别怕,今儿那个赵同志是出任务,她不敢说你。”
“谢谢你啊蔓蔓,我见着她就发憷,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哎~!”
于蔓蔓把肩头的包朝上扯了一把,扭头看向赵悦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她凑到乔念语跟前说道:“这种大院子弟我见的多了,嘴上喊着人家周队长哥哥,哥哥的,其实啊,心里脏着呢,她打量着旁人都看不出来似的,不就是见周同志对你特别,心里不服气吗?”
乔念语眼睛一亮,紧紧的抓着于蔓蔓的手说道:“真的,你真的觉得周队长对我特别吗?”
“那还能有假,整个农研所里,比你家世,样貌,能力出众的一个也没有,哎,我听说周队长他父亲可厉害了,你们两家都在上京,你们俩简直天赐良缘,再合适不过了。”
乔念语满脸羞涩的看了一眼前头带队的周丛生,于蔓蔓说的对啊,周从生这样年纪轻轻就当团长的人,前途不可限量,她能看上,赵悦肯定也是。
不过,赵悦的手段实在是不够看,像周从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看的上言语粗鲁的赵悦呢,他喜欢的,一定是自己这样温柔如水的女孩子。
于蔓蔓打量着乔念语的表情,朝她嗔怪道:“念语,你可是咱们农研所的宝贝疙瘩,那个周队长虽然不错,可他太冷了,你晾一晾他,让他知道你不是这么好追求的。”
“我,他脾气就那样,蔓蔓,你别这么说他。”
“哼,还没在一起呢,就护上了,等以后你们两个结婚了,你还不得把他捧到天上去,到时候哪里还有我们这些师姐师哥的位置啊~!”
“哎呀,蔓蔓~,好师姐,你就别打趣我了~。”
最后头的赵悦一张厌世脸,烦闷的瞅着那两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女人,宋标咽了咽口水,生怕这丫头忽然跳起来上去吼人去。
“小悦啊,你冷静,现在执行任务呢,别冲动。”
“我知道,你等我休息喽!”
宋标:“.......”
周从生心里有些激动,距离上次见珠珠,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前头是双抢,接着又是秋种,她肯定很累,上次来看她的时候,她瘦了,也黑了些,在海城的时候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当初就不应该听她的,让她来下什么乡。
可这种念头也就是兴起了一下,就被他自己给掐灭了,依照沈玉珠的性子,她做出的决定就没有更改的道理。
看着路两边忙着种田的社员们,他脑海里想起来黑省的时候父亲打的一通电话。
吕家豪的案子有很多可疑点。
他们父子俩沉默了良久都没有再说话。
其实在别墅外面听到沈玉珠喊叫的时候就有些察觉,这可能是个局,可沈玉珠是无辜的,吕家豪和钟芙确实作恶,这就够了。
他甚至庆幸,他的珠珠不是那个一味忍气吞声的小姑娘了,她学会反抗了,而且有勇有谋,他打心眼里替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