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等一下。”
沈玉珠和沈玉明两个人还没走远,听着后面喊声,转头一看,赶紧的迎了上去,乔望舒和梁满秀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拉来了一辆平板车,上面装的全是这段时间姐妹俩相认以后添置的东西。
不过有些也不是,平板车上的东西很多,有些零零碎碎的,也都堆在车上。
“这是?”
“我们过去的时候没帮上忙,见玉明姐和你都走了,怕回头张婆子和常家的人去家里扒拉东西,我们俩就借了平板车把能拉的东西都拉过来了。”
“就是,都扯上离婚了,总不能娘家的东西还留着便宜他们吧!”
沈玉珠朝两个人竖了竖大拇指。
“说的在理。”
四个人推着平板车就朝知青点的小院走,另一间本来有时候沈玉明就会带着孩子暂住,所以东西也就直接拉进了屋子,让她自己看着收拾。
沈玉珠先回了堂屋,给乔望舒和梁满秀一人倒了一杯热米糊。
“这是我自己熬的,你们尝尝,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们了。”
她把饮料递出去的时候,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乔望舒见着米糊面上一喜,光是闻着味道就知道非常好喝。
梁满秀瞧着心里更加甜蜜,她觉得这次沈玉珠对她是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是真的拿她当成了交心的朋友,不然为什么乔望舒杯子里的米糊比自己的少一些呢?
“这有什么的,本来就是张婆子找事,不过我和满秀都觉得,趁着这个机会和张家划清界限也好。”
“我之前也想着这个事情,我们是外来的,贸然提出离婚什么的,怕是张家宗族的人不答应,如今机会送到跟前来了,肯定不能错过。”
梁满秀见乔望舒和沈玉珠聊起来了,赶紧的表态,决不能让自己落后于乔望舒,“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吗?”
张理如今在县城的疗养院,人已经废了,想要一个离婚证其实只要生产队里开个证明就好,但是沈玉珠怕以后张家宗族的人会有人扒上来,还是写个义绝书比较好。
毕竟他还有前程这个儿子在,只要有他在,不管是房子还是补贴,沈玉明占的就合情合理,若是有人想把孩子要过去自己养,再占了房子和贴补,撇开了沈玉明。
也得看张婆子答不答应,不管怎么样,前程可是她的亲孙子,谁对她孙子好,她心里明镜一样。
沈玉明暂时是不打算离开向阳生产队的了,她看向梁满秀。
“那辛苦你,我回头写张义绝书,劳烦你去一趟疗养院,让张理按个手印。”
“这是小事,你放心,我明天就去,肯定给你办的利利索索的。”梁满秀得了一个任务,好似吃了蜜一样,心里甜丝丝的。
沈玉珠不明白她兴奋个什么劲,说实话,每次见着梁满秀都觉得怪怪的,要不是她是个女的,都怀疑她是不是暗恋自己。
又聊了一会,两个人才走。
晌午,沈玉珠做了两碗热汤面,姐妹俩吃了以后就休息了,尽管沈玉明睡不着,但是还是很听话的闭门不出。
外面不时有村里的乡亲们路过小院,见沈家两姐妹是真的不着急,有和张婆子交好的,赶紧的去传信去了。
今天沈玉珠打骂了亲姐婆婆的事情,在向阳生产队传的热闹的很,从前说的都是沈玉珠如何心善,今天讨论的都是她手劲真大,一下子能扇掉老太太的后槽牙。
村里地头不怕冷说闲话的人多的很,知青点这会子也热闹的很。
乔望舒回来以后就和王艳红对视了一眼,朝她挑了挑眉,后者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趁着没人出去,揣了个东西,悄悄的出了门。
一双眼睛默默的注视着王艳红和张淑娟的动作,半晌,又好似什么都没瞧见一样。
“要我说,今儿这事沈知青做的不对,简直给我们知青点的人丢人,这要是传出去,就是破坏知青和社员之间的团结,传出去,谁还愿意接受知青的帮助,她简直就是耽误大家学习和进步。”
“就是,咱们啊~还是见识少了,之前从来不知道还有敢这么打长辈的,呵呵呵....个个都学沈知青,以后咱们还怎么和社员们相处。”
“汪知青,你可不能不管啊,咱们都是城里来插队的,要做的可不是干农活这一点,还是要多和社员们交流学习,帮助他们进步的。”
........
说话的几个都是才来的知青,她们几个在城里的时候要么是家里的窝里横,要么经常组织各种活动,对于煽动情绪这一点,十分的熟练。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半天,可惜汪丽萍半点不接茬。
她好不容易盼到了猫冬,天天不用干活,就想着用晒的干菜换点钱票什么的,好寄回家里去,半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不想参与,这几个人说起来没完没了,每次还总是专门的喊上她。
喊喊喊,喊你卖麻批喊!!!
“我只是比你们早来几年而已,你们想干啥自己干去,别叫上我,我没空。”
“汪知青,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老知青,也算是咱们女知青的大家长了,你要是不管的话,我建议咱们女知青点选出一个代表,专门管理咱们的衣食住行。”
“对,我也赞成,大家都要团结,不能想干啥干啥,无组织无纪律的,这不是让旁人看我们知青点的笑话吗?”
“丹娃,你说的对,这样,我觉得明翠就很好,我投她一票,她妈妈可是城里街道办的,对于调节知青和社员们的矛盾,肯定手拿把掐。”
“我也投明翠一票。”
夏珍珍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叹了口气,也举起了手。
“乔知青,林知青,我看你们和沈知青蛮好的,是不是也劝一劝她,张大娘怎么说也是长辈,这么对一个老人家实在是不合适,再说了,她姐姐已经嫁出去了,总不好掺和旁人的事情,带累了自己,何必呢!”
乔望舒抬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林绾绾张了张嘴,缩了缩脖子,也是什么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