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始至终,萧翊寒可没有说这两个男人是采花贼啊。
“我我我……”楚如烟面色一白,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连她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萧翊寒面前:“太子殿下,臣女冤枉!我只是看这两个贼人双目猩红,一脸凶相,才猜到他们是玩弄妇人之人……”
“臣女全是猜测,做不得数!”
“这就有意思了……”
萧翊寒看都没看楚如烟一眼,只把那双狭长的眸子望向裴砚舟,“表弟,你这个未婚妻不仅能言善辩,还能帮人看相。”
“依孤看,日后若楚如烟若愿意摆摊算卦,说不定京城那些半仙就没有生意了。”
“噗——”在场有些小太监没有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他们太子的嘴,也确实太毒了。
裴砚舟面色铁青,他狠狠地瞪了楚如烟一眼,又不由自主地站得与她隔开了些距离。
心里是真的有些嫌弃了。
楚如烟此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抬起头,用一种近乎仇视的眼神望向了萧翊寒,又赶紧把头低下。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原来萧翊寒是在故意做局害她。
这哪是什么赏花宴啊?分明是鸿门宴。
萧翊寒是在帮沈语凝报仇呢,他看她抢走了裴砚舟,惹沈语凝不快,所以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想来前几天在摘星楼对她和颜悦色,又赏了那么些宝物,也全是为了今天吧。
楚如烟的手指掐入掌心,渗出血来。
是了是了,难怪他们刚刚在席上交头接耳,好不热闹,说不定这两个人早就混到一起了。
呸,下贱。
楚如烟用一道鄙视的眼光射向了裴砚舟,只觉得这个男人头上全是绿光。
亏他还对沈语凝念念不忘,被人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简直窝囊!
这时萧翊寒来自地狱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既然楚小姐不肯承认,那我也只能让凶手自己开口了。”
接着只听“咔咔咔”几声脆响,两名采花大盗的十根手指居然在瞬间被折断了。“说吧,幕后指使你们的人是谁?不然我们的腿也别想要了。”
他们哭天抢地,涕泪涟涟:“太子饶命!殿下饶命!我说,我们什么都说,我们还有信物呢!”
“是,是楚……”
“啊!”楚如烟看着眼前的场景不对,她瞳孔猛缩,猛地站起身,拔出裴砚舟身上的佩剑,就朝着那两名采花大盗的脖子上抹了去。“去死!”
干净利落,一刀毙命。
虽然她武功不高,但是歹徒手脚被绑着跪在地上,因此杀起来也很方便。
鲜血溅了她一脸,但她并不害怕,反而脸上露出一抹魔鬼般的释然。
见采花大盗死了,她才舒了一口气,“太子殿下,这两个贼人一看就要诬陷我,我为了自保,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沈大夫为国为民,心系玄甲营,我对她崇拜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找人害她呢?”
“既然他们敢对沈大夫不敬,我也不想污言秽语脏了大家耳朵,所以就先杀了他们。还望殿下恕罪。”
她抹了把脸上的血,又再次恢复成了乖巧状。
萧翊寒似乎并不意外,他只将那双探究的眼神再次望向了裴砚舟:“你的人,你自己说!”
裴砚舟脸上阴沉得可怕,带兵打仗的将军,其实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楚如烟是幕后主使。
他只是恨,恨楚如烟会做这种腌臜脏事,还害他的凝儿。
他只觉得脑袋里面轰鸣作响,有那么一瞬间,竟不敢与楚如烟对视。
他更不敢深究,怕如果再探究下去,自己连跟她在一起的勇气都没了。
烟儿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这还是那个仗义勇敢、将他背出虎啸山的侠女吗?
“表哥,楚如烟影响你断案,她肯定有罪。”
“但是刚刚的举动,烟儿也只是因为太过害怕,才无意识而为之。”
“烟儿生性胆小,品性善良,定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所以,我相信这件事情肯定跟她无关!”
他对着萧翊寒福了个大礼,事到如今,为了保住楚如烟的性命,也只能睁眼说瞎话。
沈语凝一个眼刀射过去,纵使以前心悦于他,但是他这般是非不分,瞬间觉得这个男人也不过如此。
萧翊寒笑了笑,将一切看在眼里:“证人都被你们杀了,当然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用官靴踢了那两个死人一脚:“不过能一刀同时抹掉两个男人的女人,也确实够胆小的!”
他揉了揉眉心:“既然裴将军为楚如烟做担保,有意偏袒,那孤也不好再说什么。”
裴砚舟和楚如烟同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死罪能饶,活罪难免。”萧翊寒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孤不打女人,但也看不惯别人欺负我的人。”
他单手将沈语凝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冷了脸。“听着,沈语凝是孤在梅山修炼时的小徒孙,她是孤的人。”
“以后如果再有人敢再对她起歪心思,我不管那人有谁护着,都别怪我不念念兄弟情分!”
沈语凝怔怔地看着不苟言笑的萧翊寒。
她很想反驳:按照辈分,自己才不是他的徒孙,最多只能算是太子的小师妹。
只不过现在他成了梅山派的掌门人,才不得不称呼他为‘师尊’。
但话到嘴边,又被自己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自从父亲走后,自己一个人挑起大梁,还要照顾母亲,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战斗。
很少有人关心她或者帮她出头,而萧翊寒的出现,让她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也是有人愿意保护她的。
沈语凝那双美丽的桃花眼里星光点点,她更加思念自己的师父了——师父这是在萧翊寒面前说了多少好话,给了他多少好处,萧翊寒才会这样护着自己呀。
而楚如烟一听自己要受到惩罚,连忙跑到裴砚舟身边,紧紧拽住他的衣袖。
“砚舟哥哥,知恩图报真君子。烟儿一介女流,受不得重罚!”
她刚才看到那两名采花大盗身上的伤,便知道萧翊寒的手段有多残忍。“砚舟哥哥,我害怕,你一定要帮我!”
裴砚舟把她的手指从胳膊上剥下来,心生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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