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凝放下手中的茶盏,“我休沐的时间去哪里,跟裴将军有关系吗?”
她抬眼望向门口,只期盼着萧翊寒的到来,并不把裴砚舟放在眼里。
而这样的态度反而更加刺激到了他,他上前一步怒道:
“沈语凝,我夜里到沈家找你,你说要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亲……那你呢?”
“你自己在深夜跑去东宫找太子,还往返两次!”
“你们俩人在一起待了足足两个半时辰,沈语凝,你……你当我死了吗?”
沈语凝转过头,终于有了反应,“裴砚舟,我请问你,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话?“
她尽管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但还是被他气笑了。
“你不去管楚如烟,在这里和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谈女德,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裴砚舟脸上出现一抹尴尬,但仍嘴硬道:“我作为玄甲营的统领,管一下下属的安危不行吗?”
“凝儿,那是深夜!你知道在夜里男人有多少想法吗?”
她到底懂不懂?表哥虽然不近女色,但也是一个男人啊!
见沈语凝心不在焉、满不在乎的样子,裴砚舟心里更急了。
她就是如此懵懂,对男女之事半点不知。
而且,她到底自己知不知道,这幅美而不自知的样子,到底有多勾人啊?
万一表哥对她起了歹心……
裴砚舟只觉得心里乱死了,他一把拉住她:“凝儿,你是因为我的地位不够高,才不听我话了吗?”
他明明记得,以前的沈语凝什么都肯依着他,怎么一退亲,她就完全变了呢?
“是因为你是有妇之夫!”
沈语凝刚想反驳,却听一道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高大的身影掀开门帘走进营帐,萧翊寒带着黑压压一群人,如天神般立在了他们眼前。
“砚舟,光天化日之下对自己的下属百般刁难,不符合你将军的身份!”
“一来对不起你的未婚妻楚如烟,二是以强凌弱、欺负小医女,并非君子所为。”
他走到沈语凝跟前,轻轻将沈语凝揽到身边,“昨日孤的寒症犯了,所以让墨羽将沈大夫请过去为孤治病,你有意见吗?”
裴砚舟面色一白,结巴道:“表哥,你昨日又犯寒症了?怎么这个月这么早就发病了?”
“孤什么时候犯病还要先向你汇报?”
“不,没有,属下不敢!”他闻言立马对他行了个大礼,把腰压得极弯。
“兴许是被你气的吧,孤有你这样的表弟,深感羞耻!”
“噗——”萧翊寒的东宫亲卫们没笑,裴砚舟自己的随从率先没忍住。
萧翊寒也没管,径直走到营帐中的太师椅坐下,直接对裴砚舟下了逐客令:“孤的寒症还未缓解,麻烦裴将军让一让,我还要请沈大夫为孤诊治一番。”
英俊无比的眼睛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沈语凝,她立马小脸绯红,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正午马上要到了,又要……强吻他了。
萧翊寒果然是及时雨,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裴砚舟一双丹凤眼死死在沈语凝和萧翊寒脸上来回打量,他似乎发现了端倪,总觉得这两人有事瞒着自己。
不行,不可以,他不能让他们单独待在一起。
他总觉得,似乎自己只要一离开,他的凝儿就要永远离他而去了。
“表,表哥,沈语凝虽然医术高明,但是她总是冒冒失失,不如我去请军中其他医官来为您诊治?“
“不用,孤只要沈大夫一个人!”
萧翊寒说得直白,深情的眼睛与沈语凝一对视,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他:凝儿好美。
她:师尊好英俊。
两人都是神仙似儿的人物,画中人似的,这不,俊男美女一笑,连营帐内的温度仿佛都升了几度。
裴砚舟心中一痛,只感觉人都快要站不稳了。
他们两人有情况,已经眉来眼去,暗通款曲了。
凝儿好美,她从来没对我这么笑过!
裴砚舟捂住胸口,几乎咬牙切齿地求道:“表哥,沈语凝帮你医治时,我在一旁看着,兴许能帮上什么忙。”
“不用,你在这里反而碍事!”他蹙了蹙眉,嫌他没有眼力见。
眼看凝儿的红药发作时间将至,裴砚舟却偏偏赖着不走,真是扫兴啊。
萧翊寒都有些急躁,而当事人沈语凝就更不必说了。
此刻她眼尾泛红,低着头攥紧手指,状态已经开始不对了。
身体开始燥热,血流速度加快,她呼吸都变急促了。
萧翊寒那灼热的视线明显注意到了沈语凝的异常,他可舍不得她这幅样子,被别的男人看到。
“裴砚舟,你走不走?”他提高了分贝,语气里明显不悦。
“表…表哥,我不能走!”裴砚舟拱了拱手,其实已经想哭了。
“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留在这里陪着表哥,我…担心您的身体!”
他声音颤抖,满嘴胡诌。
这两人如此反常,裴砚舟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而沈语凝明显已经快坚持不住了,眼看裴砚舟铁了心要留,她的桃花眼里涌上一抹委屈,只用口型轻轻喊了一声:“太子哥哥——”
轰地一声,萧翊寒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连眼神都瞬间暗了。
“玄甲营统领、武安侯府世子,裴砚舟听令!”他拿出了令牌。
裴砚舟瞳孔一缩,连忙跪在了地上。“臣在!”
“带上你的人立马滚,现在,此刻,马上!”
“表,表哥……”裴砚舟还想挣扎,语气有些颤抖。
“还不滚?”
“是!”
他跌跌撞撞地出了营帐,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
与此同时,墨羽在第一时间清了场,便带着东宫侍卫将整个医营围住。
层层包围,水泄不通,给自家主子留够了空间。
裴砚舟边走边落泪,但并未走远。
他寻了一个角落停下,聚起剑气,集中精神听那屋内的动静。
他不信,也不能接受,他的凝儿真的和表哥在一起了。
再没有比此刻更折磨人了,他屏息凝神,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然而,顶级耳力的他,却无论如何都听不到屋内有声音传来。
裴砚舟悬着的心彻底死了,丹凤眼里涌上湿意,泪如雨下。
表哥布了剑气。
如果他们不是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又何须如此呢?
——
画面再次转到营帐内,此时此刻,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沈语凝意识模糊,早已经软在萧翊寒的怀里,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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