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带着人离开后,宁贵妃还气得不轻。
楚晏钰站起身,坐在宁贵妃身边,双拳紧握,已是愤怒至极。
看着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傅韶华,宁贵妃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前重重地踢了她一脚。
“你这个贱蹄子,生生坑害了我们母子俩!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蠢笨之人,好好的路铺给你你不走,非要走那绝路,现在好了,大家都没落得好!”
“母妃息怒。”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沈雪念走上前扶住宁贵妃,“动怒易伤身,母妃若是气到了,岂不是遂了凤仪宫的愿?”
“你是做什么的?”宁贵妃的怒火立刻转移到沈雪念身上,“你是他的正妻,你为何不劝阻?难道你夫君平白惹上这等腌臜事,你就很光彩吗?”
沈雪念委屈地缩回手站在一旁。
“母妃,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认栽。”楚晏钰额头青筋爆出,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我倒还好,即使出不了瑞阳宫,这宫里有的是我的人,该我知道的也不会漏下,只是钰儿,圣上免了你的参政权,这可如何是好?”宁贵妃泪眼婆娑地看着楚晏钰,哭道:“姜韵绫那个贱人,虽然她被禁足,但楚晏锦半分都没沾到,倒是叫他全身而退了。”
“今日这一笔本殿记住了,迟早有一日向他们加倍讨回。”楚晏钰说罢,盯着傅韶华,眼里满是讥讽,“原以为是个聪明的,却也不过如此。”
“你说要娶她为侧妃,我从一开始就不同意,是你说她很好,我才松了口。可你看,你所谓的很好的人,才第一次见面就捅出这么大篓子!”宁贵妃指着傅韶华,胸口气得不断起伏,“如此,你还要娶为侧妃吗?”
傅韶华猛地抬头。
只见楚晏钰看着她,眼神毫无温度可言。
“你跟本殿说过,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愿意。既然如此,那就入府里做个侍妾吧。”
傅韶华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豁出去一切,最后,只得了一个侍妾的名分?
“过些日子本殿会派人去承安侯府接你,在此期间,本殿会请母妃安排教养嬷嬷,好好教教你规矩,日后莫要再丢了本殿的脸。”
楚晏钰一番话,就决定了傅韶华的一生。
一直到她坐上宫门口承安侯府的马车,她仍旧苍白着脸,手上毫无温度。
盛京明明还是盛夏,为何她觉得这般冷呢?
……
傅韶华被带离后,宁贵妃看着楚晏钰,怒气已然平息。
“现在你打算如何?”
“这次的事,我们虽吃了亏,但却让父皇心里对姜氏母子有了芥蒂。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姜氏做的,父皇都会算在他们头上。”
楚晏钰闭上眼睛,神情疲惫。
那个药,到底还是伤到他了。
“你的意思是,有可能不是他们?”宁贵妃瞪大眼睛,“除了他们,还会是谁?就老大那副蠢样子,陈湘娘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算计在我头上!老六不学无术,卫氏又是个不吱声的,难道是她?”
楚晏钰头疼不已,不由拿手揉着额头,沈雪念见状,坐到身侧,帮楚晏钰按着穴位,楚晏钰的神色才缓和不少。
“也不是没可能。皇后幽禁,您又禁足,眼下谁能得利,就看这六宫之权落在谁手上了。放眼整个后宫,如今位分最高的,就是卫贵嫔了。”
“不可能。”宁贵妃下意识道:“哪有让贵嫔掌六宫之权的道理?这可是僭越礼制,御史台不会同意的。”
“若是晋封呢?她伺候父皇那么多年,膝下还有一个六皇子,这么多年了一直在嫔位,升妃位不足为奇。”
“我不信。”宁贵妃猛地站起身,“她卫琳琅无论是在王府还是后宫都寂寂无名,这么多年了,就知道绣她那些花花草草,几棍子都打不出一声来,她若有这等心思,又怎会这么多年还只是个贵嫔?”
“母妃可晓得,何为韬光养晦?”楚晏钰讥讽地看着宁贵妃,“这些年,您在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还少了吗?宁莘、陈嫔、杨淑仪、贺选侍,您说说,哪个没遭您的毒手?”
“放肆!”
宁贵妃站起身,惨白着脸:“楚晏钰,我做这些是为了谁?天底下,无论谁都可以指摘我的不是,唯独你没资格!”
“儿臣只是想告诉母妃,卫氏能在宫里与您相安无事这么多年,本身就是本事,母妃不妨查查她。”楚晏钰站起身,“母妃今日怕是累了,儿臣先行告退。”
说罢,也不理会宁贵妃的反应,径直离去。
沈雪念紧跟着起身,匆匆行了一礼,紧随其后。
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宁贵妃无力地跌坐在软榻上。
“他,怎么能这般诛我的心!”
宁贵妃泪如雨下,身旁服侍的嬷嬷安抚道:“二殿下今日遭了罪,想来心里不舒服,这才语无伦次,他一向孝顺,娘娘您是知道的。”
“当年若不是为了他,我又怎么会对贺鸳出手!一旦让贺鸳先生下孩子,若是女儿还好,一旦是儿子,他顶着祥瑞之子的名头,还有我们母子何事?这些年,他享着我为他谋来的利,还这般刺我!”
宁贵妃越说越委屈,眼水止不住地流:“这些年,我为了他操碎了心,他没有嫡出的身份,可他有的,可曾比楚晏锦差了去?难不成,要本宫亲手捧着太子之位给他,他才满足?就像当年的圣上那般吗?”
“娘娘,往事慎言呐,小心隔墙有耳。”嬷嬷急道:“不过方才二殿下说得有理,卫贵嫔确实应该提防了,您看,不妨派人去盯着蕙怡宫?”
“不仅是蕙怡宫,其他各宫都给本宫盯紧了!本宫倒要看看,谁敢浑水摸鱼!”
……
“恭祝殿下如愿。”
楚晏钰负手站在书房的骏马图前,身后一位身着红色朝服的中年男子,正是当朝丞相宁致远。
“还得多谢舅舅相助。”楚晏钰转过身,嘴角带着一抹笑,丝毫不见颓然,“舅舅这一招着实厉害,先让本殿自请下梧州,再透风声给凤仪宫,她们定然坐不住,借着琼芳宴来打压本殿,本殿只需见招拆招,借机淡出众人视线,便于在梧州暗中行事。”
“太子在此事中毫发无损,此次梧州之行,定会落在他头上。本殿失了参政权,颓废之下闭门不出,如此,梧州发生任何变故,与本殿何干?”楚晏钰看着东宫的方向,轻笑一声,“我的好大哥,你在庆幸自己未曾受到牵连的时候,可能猜到,臣弟还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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