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知道今晚是自己的新婚之夜,自然没好推开她,但是她其实也没做好心理准备。她只能伸手想将谢安的手拿开,结果却在他袖口摸到什么东西。
一时好奇,她将手探进去,从里面摸出了一个香囊。
那香囊上的纹绣歪歪曲曲的,勉勉强强也能瞧出几分纹样。
她却是一眼就瞧出来了。
这居然是自己之前送给谢安的“双龙戏珠”香囊。
楚婉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一直都还藏着这个。
现在再看起这个香囊,楚婉自己都有些没眼看了,自己当初到底是何等自信才能把这玩意儿送出去的?
谢安当时收这香囊的时候,心底肯定是在笑话她的吧?
她回想起种种,心里忽然甜的有些发憨,她做了很多荒唐事,好像每次都是谢安给她收场,只要有他在,好像就有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正当她感动之余,忽然感觉有些发凉,却见那原本披在她身上的大红披衫竟不知何时褪了下来。
嗯???
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楚婉瞬间不感动了。
想到谢安吃了那么久的斋,如今终于到了洞房之夜,实在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一时害怕,盛宁也顾不得别的,灵机一动,转身一把搂住了谢安的腰,将头埋在他腰间,这一投怀送抱可不久打了谢安一个措不及防,正当他怔愣之间,便听得楚婉道:“三郎,我可真是太喜欢你了。”
谢安原本满脑子的洞房花烛,忽然面对这番主动投怀送抱加表白,又喜又懵,随即他轻拍了拍楚婉的背,“怎么了?”
楚婉生怕他来硬的,紧紧抱住他的腰,深情道:“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我们就这样抱一会儿好不好。”
“嗯,好。”他的语气轻柔至极。
没想到谢安会答应得如此爽快,楚婉愣了一下。
她正思索着怎么才能哄着谢安睡觉,结果谢安忽然像是站不稳一般,虚晃了一下身形,又重重咳了一声。
楚婉感受到他的异样,连忙抬头,却见谢安眉头紧皱,以手扶额,似乎不怎么舒服的样子,“谢安?你……没事吧?”
说着话,晃了晃脑袋,嘴上说着没事,但却已然一副已经站不住的模样。
楚婉顾不得其他,连忙起身将他扶至床榻边坐下,语气紧张道:“我去叫太医。”
哪知她刚转身,就被谢安扯住了手,只听得他语气虚弱道:“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手臂上的伤疤有作痛了,不知道是不是裂开了……”
楚婉一听,面色瞬间有些发白。
手臂上的伤疤?
她忽然恍惚间想起谢安割破手臂喂她血的场景。
没想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谢安的伤竟还如此反复,可想当时他确实伤得很重了,只是一直强忍不说罢了。
“你若实在担心,先替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严重的话再找太医……毕竟这么晚了,闹太大动静也不好。”谢安颇有些可怜兮兮道。
楚婉想了想,也有道理,于是伸手先是去揭谢安的衣衫,替他查看伤势。
等她将衣服解开,仔细瞧了瞧,一条泛红的蜿蜒伤疤盘踞盘踞于他的左臂处,看着是在触目惊心,楚婉看着看着,声音也不自觉地哽咽起来,“还疼吗?”
谢安抿了抿唇,轻声道:“其实除了这儿,在下还有一处比较疼,不知公主可否再替臣往下看看……”
楚婉认认真真地顺着他的话,仔细看了眼他的腹部,只见那里并没有什么异样,别说伤疤了,肌肤简直白的发光。
她俨然还没意识到什么,心想,或许是留下了什么内伤,“我不会医术,为防后患,我还是给你去叫太医吧。”
谢安却是将她一拉,搂入怀中,柔声道:“这伤只有公主能治,太医可治不得。”
楚婉微微一顿,似乎终于缓过了味,但不等她说什么,唇就被人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