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垂眸,情绪似乎还有些不稳,就连楚婉的目光他都在回避,明显是还不放心。
毕竟人多,总会出现浑水摸鱼的情况。
他还是在害怕她逃跑。
楚婉叹了口气,只好以身犯险,这会儿是下了决心要打消谢安的顾虑了,直接就跳起来往他唇上亲了一口。
虽然她此刻有点嫌弃自己,毕竟嘴里还有血味。
可是这点血味落在谢安唇上,就是浅尝辄止的甘甜。
他喉间微动,却依旧克制住自己绝对不能上当,只是绷着脸不为所动。
这会儿楚婉见谢安没反应,心想,既然不管怎么说他都不相信自己,那就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了。
睡服他。
一旦产生这个想法,楚婉接着使劲踮起脚攀上谢安的脖子,在他的颈间啄了一口。
这一攀上去,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她开始不断轻轻啃咬着,顺着脖子,吻到锁骨,浅尝了片刻后,又开始上手。
那双手先是攀在谢安的颈后,辗转后又从衣领顺了进去,三两下就将谢安的上身衣物半褪开来,要说女人的肌肤白若凝脂,那谢安可谓毫不逊色,更何况他还有着堪称完美的肌肉线条,楚婉以前是处于被动,没心思去欣赏,这会儿竟是还难得享受了起来。
指尖所到之处,宛如琴弦拨动,轻拢慢捻,令人颤栗不止,似乎还有着几分旋律。
唇瓣的柔软触感,又像春风化雨,一点一点落满了樱桃。
楚婉觉得,自己明明从来没有这样主动过,可是真正行动起来又带着些许顺手,倒还真有了几分女流氓的影子。
最初谢安还能克制,浑身僵硬着,但是渐渐气息就紊乱了起来,这会儿谢安的眼睛已经爬满了血丝,比之刚刚明显更红了,他整个人的皮肤更是烫得几乎像是着火了一般。
他很想把人直接扛到床榻上去,但是又极为享受此刻的殊荣,竟是陷入了两难境地。
“三郎,你确定你要忍吗?”
楚婉此时就跟个吸人魂魄的妖精一般,在谢安的胸膛上亲了一下,含笑抬眸望向谢安。
果然,谢安尚存的一丝理智在她的的一声三郎中彻底沉沦。
下一刻,楚婉直接就被抱起扔到了床榻上。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两人一直持续到天黑,才彻底休息。
在极致欢愉过后,只剩下一室的迤逦奢靡。
没有人敢进来打扰他们,就好似整个世界都只剩他们两人一般。
因为楚婉的配合加主动,这一次,谢安倒觉得无与伦比的满足。
也许,比洞房那一夜,来得更为欢畅。
两人抱在一处,楚婉已经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了,谢安温暖得几近灼热的胸膛将楚婉整个人包裹着,显得她格外娇小。
谢安低头在她发间轻轻落了一个吻,声音里还带着情意,嘶哑得不成样子,“不离开我?”
他好像不肯放过任何试探她的机会。
她哪怕浑身没了力气,在此时也不忘呢喃回复道:“不离开。”
说着又如猫儿般在他的胸前乖巧地蹭了蹭。
谢安的额角还有些细汗,眼眶的血丝也未散尽,这会儿清透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衬得他眸子闪烁不定,像是有许多话要讲,但最终还是化为低低的一声喟叹。
“你若骗我,”他嗓音紧绷,微微颤着。
“我真的会发疯。”
……
等到了第二天天亮。
楚婉先醒了。
看到身侧依旧沉睡的人,她终于安了会儿心。
或许这也是许久以来第一次谢安没有离开,依旧睡在她身旁。
他似乎累极了,这会儿睡得格外沉。
楚婉想,这厮红血丝那么重,按照他丧心病狂的程度,她猜他这些天为了防止她逃跑,每夜守在她身侧,估计连觉都没好好睡过。
但是他好像睡得极不安稳,好像是被什么缠住了一般,嘴唇还在微微发颤。
楚婉不自觉又想起他所说的连续不断的梦境,以及,那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人。
她不知道谢安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些梦的,这些梦不断干扰着他,恐怕真的会让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她怜惜地望着他,异常轻柔地替他抚平了眉角,又动作极轻地将他抱在怀里。
楚婉原本很想向他袒露身份,她之前犹豫,是觉得可能他接受不了,又或者只当是玩笑,但是现在袒露,就好像在告诉谢安,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随时都会消失,这样只会加重谢安的不安,让他的神智更加崩溃。
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安慰他,她不会走,不会离开他,或许有朝一日,他卸下防备,不再这么敏感了,她再将一切告诉他也不迟。
好不容易把人给安抚住,可不能前功尽弃。
谢安其实在她的手触碰到自己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只是不愿意惊扰了这份安宁而已。
只是当他感受到身旁之人正悄悄松开她准备起身下床的时候,他又十分戒防地将人给拉了回来。
楚婉惊呼一声,又倒回了床上。
正好就对上一双深得几乎暗沉的眸子。
她干笑一声,“你醒啦?”
意识到他可能误会了什么,楚婉连忙解释道:“我就只是去趟茅房。”
她原本想忍忍的,但实在忍不住了。
谢安道:“我跟你一起去。”
楚婉:“……。”
“那算了,我还是憋着吧。”
可千万别怪她在被子底下放屁。
她乖乖躺了回去。
两个人又恢复了爱的抱抱姿势。
似乎觉得两个人一直不说话有些尴尬,楚婉率先打破沉寂道:
“相公,我那两块血玉,是不是在你那儿?”
她将这个疑问憋了好些天,终于趁着这次机会问了出来。
谢安面色平静,良久才嗯了一声。
“那你能……将它还给我不?”虽然这东西原本就是谢安的,但是他既然送给了她,那这东西就是她的。
谢安毫不留情道:“不能。”
“为什么不能?”楚婉面露惊讶。
“它不祥。”
“怎么就不祥了?”
谢安沉默了。
他不会说,那东西在她身上的时候,会发出奇怪的光芒。
在楚婉的三连问之下,他紧抿着唇,把人往怀里一摁,霸道又有些别扭道:“反正就是不祥。”
楚婉正待继续追问,刚动唇,耳边就传来谢安几近斥责的声音,“不许再问。”
她有些不服气,翻了个身就打算不再理他,结果忽然上方传来链子震动的声音,吓得楚婉连忙偏头看去,却见谢安手里正拿着锁链,正好就同她对上了目光。
楚婉:“?”
等反应过来之后,她迅速窜回了谢安怀里,还不忘加一句道:“那血玉,就暂时由相公你保管吧,我无所谓的。”
“……。”
再然后的几天,楚婉便再没有被链子锁着了,好像忽然就恢复了自由。
她开始给谢安筹备生辰宴。
还给好些人都发了请帖。
谢安虽然嘴上说着不想过生辰,但是并没有阻止她操办。
她只想给他一场风风光光的生辰宴。
所以这次准备得格外用心。
只是她原本以为谢安这段时间雷厉风行只手遮天肯定得罪了很多人,大部分人都不会来的,但是出乎意料的,好像该来的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