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接过画,那纸上画着她拿着糖葫芦的样子,纸张起了毛边,像是被人常常拿出来查看。
她记得画上那天,那天是她第一次尝试凡间的食物,巧兰左右劝了好久她才吃了一颗。
不想从那以后,她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凡间的食物。
现在看到这幅画,她的舌尖仿佛又传来那种冰凉凉的触感,那种又甜又酸的味道。
为不麻烦王老爷,史清将她送出王家府邸。
“你和巧兰是什么关系?”
白雅率先发问。
她只知道他们俩似乎关系很不错的样子,可史清这时候陪着王福一起为巧兰守灵她还是没有料到。
周清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我和巧兰有婚约在身。”
声音中充满了回忆和怀念。
“我们祖父那一辈给我们俩定下娃娃亲,可是后来我父亲升任茨州刺史,我们便举家搬离,王家家境贫寒,父亲也不许我再与巧兰来往,可我与巧兰本就两情相悦,我这次回来,本是要履行婚约的……没想到……”
周清颤抖着声线,几乎泣不成声。
白雅不知如何安慰,只静静看着他。
史清哭过后,最终掩面擦去泪滴向白雅抱歉。
“是在下失态了。”
白雅摇摇头。
“夜里一般是谁守夜?”
史清抹泪的手一顿。
“王伯年事已高,一般是我……”
白雅点点头。
“受害者拜访凶手,这件事你怎么看?”
史清结结巴巴,一双眼睛睁的老大,黑色瞳仁显得更小。
“你……你如何得知,你都……知道了……”
“周季深夜来访,你不奇怪吗?”
史清支支吾吾。
“是……他来了……”
“对我你应该说实话。”
史清看向白雅,深吸了一口气后,终于能平静一点将一切全盘托出。
“昨日夜里,我一直守夜到子时。”
史清正望着跳动的烛火回忆曾经与巧兰的一切,突然一阵穿堂风让他打了一个冷战。
回过头,灵堂的门不知怎的被吹开了。
史清上前查探,却发现门外一片黑漆漆的,冷冷的月光下只能看见几片雪花。
突然,他听到棺材处有异响。
一回头,周季赫然站在那里。
“站在那?”
白雅皱皱眉。
史清面上浮现出惊惧的神色,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接着说:
“对!他就那么阴森森站在那,翻动着巧兰的尸体,我连忙喝止。他便上前撞开我从前门跑走了。”
史清指着前门的方向,衣袖滑落白皙的手臂上出现清晰的伤痕。
“再之后,我怕惊扰了巧兰,便又上了香以告她上天之灵。”
白雅没有说话,二人踏着雪无言地走着,半晌她转向史清。
“巧兰与周季可有仇怨。”
史清眼神变得仇恨起来:
“那小子从前就是个地痞流氓!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想来是觊觎巧兰已久,得不到这才攀污于她,简直卑鄙无耻!”
白雅看着史清脸上深恶痛绝的表情,点了点头宽慰道。
“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若之后还有周季的消息就来七神庙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