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片寂静,唯有轻重两道呼吸响彻耳廓。
因惊吓而垂坠的动作太过突然,即便沈季垚及时控力,也仅做到一手托在人身下,另一只手支撑在一侧,清晰倒映着温瑾珺的漂亮双眸里盛满了慌乱与紧绷。
狭小的双臂间,专属少年人的蓬勃荷尔蒙呈爆炸式弥升,不断地向他传递着危险的讯号。
感受到肩胛下托枕的大手正不安的想要逃离,温瑾珺眉心微蹙,澄碧的双眸里罕见的浮现出了不满。
胸前猝不及防传来受力,沈季垚愣愣垂下眸去,只见一只素白的手正攥着他的衣领,身体紧跟着一沉,几乎要面贴面的距离使他彻底慌了神,“Ky……”
然而,话音还未落满,便尽数被淹没在了顷覆而来的柔软里。
……
…乱了,乱了。
…
久未呼吸的窒息感宛如溺水,强硬的将人从混乱中抽离了出来。
沈季垚面红如血,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房间。
唇角尚留炽热的余温,空气里亦是弥漫着久久散不去的荷尔蒙。
温瑾珺听着客厅传来的关门声,伸手抓了抓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忽然笑了。
同时又有些恶劣的心想:自己送上门来的羔羊,有什么理由不吃。
就是好像,稍微逗得过了些。
毕竟,他连换气都不会。
——
人与人的悲欢总是不互通的。
有些人在回味调笑,有些人则彻夜难眠。
隔天来接人上班的易川看到沈季垚,神情难得有些绷不住。
“阿季你怎么这么憔悴!是病了吗!”
他确实像是病了,整个人精神恹恹、眼睑乌青、面色泛白、以及……唇角破裂。
“没……”就是兵荒马乱了一晚上,而已。
“可是你看起来精神真的很不好啊,要不今天休息一天吧!”
休息?那Kyra肯定会问的!
“不!我要去工作室练舞!我现在就去!”沈季垚着急忙慌随便洗了把脸,又找了个帽子和口罩戴上,就急匆匆的推着易川往外走。
“诶?可是我还没给Kyra送早餐呢!”
听到这个名字,沈季垚瞬间跟触电了似的,“这些都给我吃!你给她点外卖吧!”
“啊……那好吧。”
易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昨晚不是让阿季开导Kyra吗?怎么今天……嗯?
嗯???
不会吧……
困惑在,工作亦在。
微博上关于盛淼庆典艺人的排名战打的如火如荼,作为艺人助理,他当然也是不容懈怠。
一边得集结应援会粉丝拉票,一边还得剪阿季训练日常固活。
正常来说,阿季越努力,他就干的越起劲。
可今天明显不正常。
自打一大早进了练舞室,他已经连续跳了三个小时叫不停了。
“阿季,咱们歇会儿吧……!”易川满脸担忧。
沈季垚气喘吁吁:“我没事!再练会儿!”
“……”
“Kyra,你昨晚是不是骂阿季了?”易川还是没忍住,见实在叫不住人,便出去给温瑾珺打了个电话。
温瑾珺难得睡了个懒觉,喝着水莫名道:“我骂他干什么。”
易川描述了一遍沈季垚今天的状态,本想得到些建议,却不想建议没听到,反倒是听到了温瑾珺的闷笑声。
“Kyra?”
“昨天情绪和氛围有些失控,我的错。”
撇开他们接受的国外教育居多这一点不谈,即便是在国内,两个成年男女之间发生些美好的小故事,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Kyra,你果然很喜欢阿季!但他真的吓坏了,你应该向他道歉。”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