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身体前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
“我有类似的经验,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然后用内力将铁片逼出来,只是我一个人未必能行。”
了然道长闻言,神色更加凝重。
“你说的那几个情况不同,他们身体能承受住,眼前这位命在旦夕,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
再说了你的内力也不够啊,除非,除非加上我和了尘,三人合力,可这样把握也不大啊。”
张震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王府里的内力高手可不少,难道不能来个接力?”
了然道长猛地转头看向他,拂尘在手中捏得紧紧的。
“接力可以,可你作为主导能不能承受住这么多内力,能不能坚持这么久啊?”
“我有过多次经验,承受两个人内力问题不大,再多了应该也能坚持!”
张震挺直腰板,语气坚定。
了然道长伸出手,紧紧握住张震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
“我劝你想好了,如非万不得已,不要这样,稍有差池不但救不了人,还得把你的小命搭进去!”
张震直视着恩师的眼睛,目光坚定如磐石。
“师傅,我已经想好了,此事必须行,否则我面临的麻烦更大,必须放手一搏,我希望您能在一旁指导我!”
了然道长深深凝视着张震,许久,终于松开手,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就豁出去助你一臂之力!”
张震推开车门,大步走到众人面前,夜风掀起他的道袍,猎猎作响。
他神色肃穆,声音沉稳有力。
“姜老的情况,大家心里都有数,目前外科是无计可施,而我曾经有过救治类似病例的经验,有一定把握可以一试。”
姜绍志激动得满脸通红,几乎是喊着说道:“张震,那你还犹豫什么,我作为家属,同意了!”
槐老头轻咳一声,伸手示意姜绍志安静,目光紧紧盯着张震。
“绍志,你听他说完。
张震,你有什么现在都给我说清楚了!”
“我说有一定把握,但不敢保证百分百!”
张震神色郑重地说道。
槐老头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缓缓开口。
“我明白,你是怕担责任,现在谁都不敢动,只有你敢,还有一定把握,那么你就是唯一选择。
我现在就向上面汇报一下,只要同意,就让你来动手,你还有什么要求一起说了吧!”
张震深吸一口气,将需要多个内功高手一起接力的事详细说了出来。
槐老头听完,没有丝毫犹豫,用力点了点头:“好,你可以先让人准备好,我这就去汇报!”
说罢,他转身走向车子,脚步虽然有些蹒跚,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上车后,他迅速拿起车载电话,通话时的表情严肃而认真,声音低沉有力,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与此同时,张震也立刻摸出手机,拨通了王府的电话。
等待接通的间隙,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心跳随着每一声“嘟”声加快。
电话接通后,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让所有内力高手全部集合,准备来帮忙!”
挂断电话,他望着天空中那轮被乌云遮蔽的明月,暗暗握紧了拳头,心中期盼着一切顺利。
夜色浓稠如墨,花园里的灯盏在薄雾中晕染出朦胧的光晕。槐婷婷踩着细高跟,裙角掠过沾着露水的草尖,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她凑到张震耳边时,耳坠上的碎钻轻轻晃过他侧脸。
“晓琀刚和我通了话,她在大洋彼岸急得直掉眼泪,航班改签了三次还是赶不回来。”
女孩的声音裹着夜风,带着不易察觉的酸涩,“她让我转告你,请你务必尽心救治。”
张震喉结滚动了一下,月光在他睫毛投下颤抖的阴影。“你让她放心!”
他捏紧腰间的玉佩,那是姜老头赠予的平安符,“姜老于我有知遇之恩,我这条命都是他护下来的,就算拼了性命......”
话音未落,槐婷婷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发僵的肩膀:“她还问,圣诞节你真要去米国陪她?”
“我答应过三次,每次都因为任务爽约。”
张震望着天上残缺的月亮,想起晓琀视频时泛红的眼眶,心里泛起一阵钝痛。
“这次说什么也要去。要不你和我一起?咱们包下整座迪士尼......”
“想得美!”槐婷婷猛地转身,发梢扫过他鼻尖,黑色裙摆扬起一道优雅的弧线。
“我才不给你尽享齐人之福的机会。
等姜老痊愈,我要你请我们吃米其林三星!”
她背对着张震挥了挥手,却没看见少年望着她背影时,眼底转瞬即逝的怅然。
半小时后,槐老头推开车门的瞬间,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抽走了他所有生气。
老人佝偻的脊背几乎弯成了问号,翡翠烟斗在指间晃荡,烟灰簌簌落在锃亮的皮鞋上。
“同意了,张震你准备吧!”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
“需要什么,哪怕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
张震深吸一口气,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夜风卷着细雨扑在脸上,却压不住他发烫的脸颊。
“需要清场,二楼不能留一个外人。
但姜叔叔先生作为家属可以旁观!”
“明白!”槐老头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惊飞了屋檐下的夜枭。
不出十分钟,白大褂们抱着器械匆匆下楼,皮鞋踩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慌乱的声响。
邹大夫摘下听诊器,镜片后的目光透着血丝。
“张震,维生系统我调试了三遍,有任何异常立刻叫我。”
雕花楼梯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呻吟,张震每走一步,都感觉心跳在耳膜上撞击。
了尘道士不知何时换上了纯白的消毒服,发簪换成了医用发网,却仍执着地握着桃木剑。
“这是我给你护法的家伙。”
他把檀木椅推到病床前,剑穗扫过心电监护仪,发出沙沙轻响。
张震盘坐在椅子上,西装下摆垂落遮住颤抖的膝盖。
他闭上眼,运转了三个周天,丹田处的内力如同煮沸的沸水,顺着经脉汩汩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