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楂木与旧伤痕
清晨的雾还没散，我抱着从费尔奇那里讨来的修魔杖材料，蹲在禁林边缘的山楂树下捣鼓。断成两截的山楂木魔杖被我用细麻绳缠了又缠，杖芯里的凤凰羽毛蔫头耷脑的，怎么看都像根烧火棍。
“姜皓月，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我回头看见莉莉·伊万斯抱着书本站在雾里，红头发像朵湿漉漉的花。她走近了才看清我手里的东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的魔杖断了？”
“嗯，”我举起来给她看，“前几天不小心摔的，试着修修看。”
“这样可不行，”莉莉蹲下来，指着断裂处，“得用专门的修复咒，而且麻瓜的绳子会影响魔力流通。我认识一个高年级的学姐，她或许能帮你——”
话音未落，一道黑袍影子从雾里钻了出来。
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几步开外，怀里依旧抱着高高的书，只是今天的书堆顶上多了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透明的液体。他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断魔杖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西弗勒斯！”莉莉立刻站起来，语气轻快了不少，“你看，姜皓月的魔杖断了，我们正说找……”
“蠢死了。”西弗勒斯没看莉莉，也没看我，视线落在那根断魔杖上，声音冷得像结了冰，“连自己的魔杖都护不住，还学什么魔法。”
莉莉的笑容僵住了，有点尴尬地看了看我。
我倒没怎么生气，反正这几天被他怼习惯了。我晃了晃手里的“烧火棍”，故意气他：“总比某些人，连别人给的糖都要藏起来强吧？”
他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怀里的书差点又掉下来，他慌忙用胳膊肘夹住，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我：“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啊，”我笑眯眯地凑近一步，压低声音，“沾着泥的糖纸，藏在书里，不是你是谁？”
他的耳朵尖瞬间红了，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喂！”我喊住他。
他停下脚步，没回头。
“你的魔药瓶快掉了。”我指了指他怀里那摞书顶上，那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正晃晃悠悠的，眼看就要滚下来。
他猛地抬手扶住瓶子，动作快得有点慌乱。
莉莉在旁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西弗勒斯就是这样，总是毛毛躁躁的。”她转向我，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又有点温柔，“他其实人不坏，就是……”
“就是嘴硬心软？”我接话。
莉莉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差不多吧。”
雾渐渐散了，阳光穿过山楂树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看着西弗勒斯消失的方向，突然发现他刚才走的时候，特意绕开了地上的水洼，好像怕把怀里的书弄湿——尤其是那本可能藏着糖纸的书。
“对了，”莉莉突然想起什么，“你说你叫姜皓月？是东方来的吗？我听说那里的魔法很特别。”
“算是吧。”我含糊地应着，总不能说我是从另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穿来的。
“那太酷了！”莉莉眼睛亮晶晶的，“改天你能给我讲讲吗？比如你们那里的魔杖，也是用山楂木做的吗？”
我们聊着天往城堡走，路过西弗勒斯刚才站的地方时，我无意间瞥见草丛里有个小小的玻璃碎片。
是从那个透明瓶子里掉出来的？
我弯腰捡起来，碎片上还沾着点透明的液体，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薄荷味。
“这是什么？”我举着碎片问莉莉。
莉莉凑过来看了看，恍然大悟：“哦，这是修复药剂的残渣！专门用来修复木制品的，比修复咒还好用，就是做起来很麻烦……”
她还在说着什么，我却没听清。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西弗勒斯刚才的样子——怀里的书堆得那么高，却特意腾出一只手护着那个小药瓶；明明气得要死，却还是在走之前，让我注意到那瓶快要掉下来的药剂。
手里的玻璃碎片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薄荷味顺着鼻尖钻进心里，有点凉，又有点甜。
系统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目标情绪波动值上升10%，任务完成度+2%。】
我捏着那片碎玻璃，突然觉得，这根断魔杖，说不定真的能修好。
而且，修它的人，可能比我想象中要靠谱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