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没喝药。
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喝药。
而且自己也懒得从床上起来。
实在是太冷了。
再然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浑身发热,开始发烧了。
本来就已经烧的四肢酸痛无力,结果还做了个让她“筋疲力尽”的梦。
在梦里,有一道声音,极富磁性与温柔,还带着厚重的缠绵与柔情,不断叫着她的名字。
“小五。”
“小五。”
“小五。”
她受不了,几乎下意识道:“别叫了。”
“小五。”
“小五。”
他依旧没完没了地叫。
楚婉皱了皱眉,再一睁眼,却瞧见自己此刻在一颗桃花树下,她抬头,树上躺着个人,正笑颜如花地看着她,顶着一张妖孽的脸,问她:“你可有想我?”
那长得跟妖精一样的人,除了谢安,又能是谁。
楚婉看到他的那一刻,怔了一下,忘了回答他。
她很难想象自己,居然做梦梦到谢安追到这儿缠着问她想没想他。
这到底是谁的执念?
她的?
那树上之人似乎对她的停顿有些不悦,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伸手就将她搂入了怀里。
抱得很紧,几乎就要喘不过气。
“你有没有想我?”他俨然不依不饶一般,伸过一只手,绕过她的脖子,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口,又低了头,将唇贴在她的耳畔,缠着她喊道:
“小五。
边喊边含住了她的耳垂。
一时之间,又痒又热。
楚婉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他的呼喊都软了下来,几乎都要陷了进去。
被缠得紧,终于忍不住了,她双手环住他的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是一把将他按到在了地上。记不清是什么地方,反正抬头是桃花灼灼叶蓁蓁,低头是某人得逞欢心的笑颜。
他笑得可比桃花好看多了。
“果然,你想我了。”
楚婉没否认。
然后他就更嚣张了。
伸手勾住了她的脖子,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下面。
楚婉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她刚要动一下,就被他按住了肩膀,整个人就被卡得死死的。
“你别动,”他的唇瓣也很凉,但是说出来的话又呼着热气,趴在她颈间,软绵绵道:“你就让我疼疼你可好。”
说完后,他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竟是在她身上四处作乱起来。
楚婉:???
直到这一刻,她似乎才意识到,这难不成是……那种梦?
她想说话,却没办法开口。
因为嘴已经被人堵住了。
谢安闭着眼睛,细长浓密的睫毛还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好似乖巧得很,但是行为上粗暴得很,简直就跟发了情的哈士奇一样。
也不知是被传染了还是着了魔,她还真没敢动。
乖乖躺着,任他为所欲为起来。
哪知,越不动,这人越发狠了起来,到后面简直就是在叼着她啃。
忽而胸前一凉,她才发现,衣服都已经褪得差不多了。
!!!
这真的是她这种正经人做出来的梦吗?!!
楚婉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彻底不纯洁了,居然梦到谢安对自己做这种事。
凌乱的呼吸间隙中,楚婉抬手就要给谢安一记爆炒栗子,将他打醒,但是想了想,这梦是自己做的,打他好像没用,转而又迅速给了自己一巴掌。
不疼,但是没卵用。
及时止损啊,虽然只是个梦,但是她深刻意识到,再让谢安这样胡作非为下去,自己就算做梦也得折损半条命在这儿。
索性她双腿夹住他的后腰,勾着他的脖子,奋力一转,上下位置就颠倒了过来。
既然逃不过,与其让谢安折腾她,倒不如她自己占据主动方,压制住他,这样一来,就不怕谢安没个轻重了。
“该我了。”
她那双白嫩的小手像小泥鳅一般,滑进了他的衣裳里。
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笑得很坏。
……
帐外,突然雷响一声。
谢安猛地从床上惊了起来。
像是被放置在沙漠中的旅人,正处于极度缺水的状态,大口喘着气。
却见他双颊绯红,目光还处于呆滞状态,俨然还未回过神来。
等他掀开被子,低头一看。
“……!!!”
靠!他居然真的做春梦了!
这种梦,他倒也不是不可以容忍,毕竟他难得能跟五公主在梦里相聚一次,但是,那种全程被压的姿势,简直再一次刷低了他的羞耻心。
只是,等他再回忆里梦里种种,呼吸竟更加紊乱了起来。
她可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妖精。
外头还响着闷雷。
不过雨声小了许多。
谢安倚靠在床头,竟是毫无睡意,再难睡着,思绪久久难宁。
天光大亮。
卫珏一回去就把偷来的暗桩给了部下研究去了。
这东西坏没坏他不知道,不过等他一大清早看着病恹恹地在营帐里躺着的谢安时,就知道,他怕是坏了。
连卫珏都看得出来,谢安脸色很差。
“谢安。”
“嗯。”
他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卫珏不放心,连忙找了军医过来给他瞧。
“大夫,快给他看看,是不是上次生病留下什么后遗症了,怎么看着比上次病得更严重了。”
这都看着已经病入膏肓啊!
那大夫正要伸手去把脉,结果谢安像是回光返照了一般,将手缩了回去,道:“我没什么事。”
卫珏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忍不住面露狐疑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偷偷干什么去了?”
谢安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语气平淡道:“开战在即,我昨晚看了一夜的兵书。”
“真的?”
“嗯。”
卫珏迟疑了一秒,到底还是选择信他一回,挥手让军医下去后,正想同他讲讲昨夜的趣闻,索性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后,自顾自道:“我昨夜去苍梧军营偷暗桩啊,那叫一个顺风顺水,我都怀疑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机关。还有啊,那苍梧国师可真会玩,居然夜夜……”
谢安突然起身,薅了被单,走人。
“诶?你干嘛去啊?”
谢安最后去了河边,洗床单。
洗完回来,路上走着走着,似乎因为太过心不在焉,正好迎面撞到个人,那人直接撞他胳膊上。
刚开始还没怎么在意,但是抬眸一看,却是忍不住挑了挑眉。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