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珊这边有响动,谢冬梅和陈羽良也侧起身子听女儿房间里的动静,半天没再有什么声音,陈羽良说没事,估计是小两口儿还没睡觉呢,现在的年轻人都爱熬夜,习惯了吧。
谢冬梅说:“那珊珊这身体不能熬夜啊!”
陈羽良无奈地看着妻子,她这轴劲儿的,天天都按部就班,那女儿女婿可不见得跟你同步啊,他拍了拍谢冬梅:“你别听风就是浪,睡觉,陈珊这几天状态多好啊,你放宽心,咱们要讲究科学,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谢冬梅笑了,那倒是,我这生活里那个核心点就是女儿,她要是不需要我了,我还真的空落落的,一下子适应不了了。
“对了,今天何泽铭说小冰也出院了有段日子了,非常好,就是还不能完全自由地跟普通人一样在外面疯跑罢了,李萱也差不多正常上班了,何长青没课的时候就在他哥嫂家里陪侄女。”陈羽良说,“过段日子,咱们去看看小冰去,这样就放心了。”
那可太好了!谢冬梅说谢天谢地啊,这一趟走下来,我觉得自己的半条命都没了。这俩孩子好好的,比啥都强。她说的是陈珊和何雪冰姐妹俩。
陈羽良说:“何泽铭在所里跟疯了一样搞研发项目,他这是补自己落下来的时间呢。这个人也是轴,在我们所里,他要排第二的位置,没人敢排第一。”
谢冬梅沉默了,何泽铭和他们家的缘分谁能想到是这样一种玄幻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呢。
“那个吴小琴,咱们怎么再帮帮她吧!她那个儿子还在读大学呢,她给人做家政能挣多少钱,了不起一万块钱左右吧,她倒是不怎么花钱,但是一个大学生在江州要想活得比较自在,那至少每个月也得两三千块钱的生活费吧。那孩子是个男孩,那单亲妈妈要是想给孩子再存点钱,那也是人之常情了,咱们能帮就帮吧。”陈羽良说。
“行啊,我没意见,咱们俩没有生出自己的一儿半女来,能有陈珊这样的孩子承欢膝下,还不满足吗?那孩子是咱珊珊的弟弟呢,将来毕业了,是不是也是珊珊的一个手足,能有一些家庭成员的温暖,这本来就是好事啊。这也不是那种需要珊珊伏地魔的那种孩子,我那天听老索说了,吴小琴的那上大学的孩子在他的班级里呢,就是我们艺术学院的学生!你说巧不巧?”
还有这样的事儿啊?陈羽良小小地吃了一惊。之前吴小琴跟他们见面那回,没怎么说更细的情况,只知道吴小琴一直在胡克俭妈妈姜玉萍做家政的那个高档别墅区博颂府里做事,而且还是她介绍了姜玉萍去庄家做事的。
“那咱们还是跟人家有缘,那你看看这个孩子,吴小琴的这个儿子是不是什么可造之材,资助人家学习的同时也可以看看他有没有天分和热爱考研啥的,能帮咱就帮忙吧,帮他成绩提升多一些,就算是他不想再读书了,就想毕业了就马上工作,那也行,咱要是有资源就给他们娘儿俩分享一下吧。待人宽一分是福,我妈以前老说。”陈羽良说。
梁恩旭不打算考研,他那个混到家的父亲梁申和因为送外卖蛋糕跟人家点餐人发生冲突,把人家漂亮小姐姐给杀了,这样的父亲,梁恩旭想,这一定是上辈子跟我有仇。
好好的,因为生身父亲被关押在看守所到最后要被判刑的这段经历,只能让有脑子的人评价说“这样的莽撞冷血行为背后折射出来的是当事人对生命的漠视和对自己孩子的不负责任”,可不是,三代之内的政审,有一个梁申和这样的父亲,梁恩旭真的想谢谢他八辈祖宗,考公这条路政审他就彻底没戏了,这也是亲爹。
早上五点,吴小琴蹑手蹑脚起床,来厨房给两个孩子和冯敏两口做早餐。昨天泡好的红豆,一包奶黄小包子,还有一把芦笋调个腌笃鲜,又蒸了三个小玻璃碗的蛋羹。
吴小琴手脚麻利地把这一切做好做完,也就六点钟了。她去叫安吉拉和丹尼斯两个孩子起床洗漱,他们的校服都搭在次净衣的衣架子上。
吴小琴一边催促着两个孩子洗漱,一边鼓动他们节奏再快一点。冯敏和赵凯两口子被手机铃声叫醒,也接着去看孩子们的早饭吃完了没有,冯敏一会儿送两个孩子去学校。
“吴阿姨,我去送他们上学,你帮我把早饭带上,我打包到单位吃。”冯敏收拾妥当了,在玄关拿了车钥匙和包,等着两个孩子背书包跟她走。
吴小琴麻利地收拾好冯敏的早饭,装到了她的早餐包里递给了冯敏:“好了,你的咖啡、维生素、两只红豆包和一个煮鸡蛋,还给你放了一个洗干净的苹果,没切块儿,下班的时候记得把餐包带回来啊,你不用洗。”
赵凯说:“吴阿姨,你要把她惯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啊!太奢侈了,不行不行,让她洗干净了再带回来。”
冯敏扮了个鬼脸,领着两个小朋友走了。家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赵凯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那份早餐,吴阿姨在家里,他家一日三餐只要在家里吃饭,那真是顿顿都不重样,吴小琴做饭菜的量把握得刚刚好,从不浪费,也是绝了。
吴小琴的电话响了,是谢冬梅:“小琴啊,你周末有什么安排吗?你那个儿子不是在我们江州大学艺术学院读书吗?你没事的话,不然你周末带他来我家吧,吃顿便饭,正好了解一下孩子对未来的打算,他是索老师的学生,你们和索教授家离得也近,但是如果要考研什么的,我可以帮你出面跟索教授说一下孩子的情况。”
“这怎么好意思啊?谢教授,你们家都是大好人,我家小海倒是没跟我说过考研什么的计划,也许还是没到毕业季呢吧,孩子也不是那么爱说的人。要不然我先问问他再说,别浪费你们那么宝贵的时间,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吴小琴说。
谢教授?哪个谢教授?赵凯听老婆冯敏讲过她偶遇的青年科学家陈珊的母亲是江州大学的艺术学院的教授谢冬梅。